“可真让我好等。”华筝开口，语气里带着些不耐。</p>

“那是你自己来早了，这还没到午时呢。”芳霏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p>

她俩坐下，直接喊来小二点菜。</p>

管她呢，先填饱肚子再说，跑了一上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p>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元初吩咐，又特意加了句：“每样都多放些辣子。” 她和二师姐向来都爱吃辣。</p>

“你们……” 华筝见状，脸上掠过几分不悦。</p>

“有话不妨直说，寻我到底何事？” 芳霏挑眉，语气淡然。</p>

华筝瞥了眼元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p>

“华小姐有话便讲，这般吞吞吐吐反倒显见外。”</p>

芳霏没打算让元初回避 —— 论起亲近，自然是小师妹比眼前这位华小姐更贴心。</p>

“好，既然你让我说，我便直说了。” 华筝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要和你打个赌。你若不依，我就把你我之间的事捅去司天监，还要写成话本子四处宣扬。”</p>

芳霏 “啪” 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看来你是真蠢，先前倒是我高看你了。”</p>

元初虽听不懂二师姐和表姐这没头没尾的争执，却本能地站在师姐这边，“表姐，你怎能这般蛮不讲理！” 说着就要拉芳霏走。</p>

“你就说赌还是不赌？” 华筝却不依不饶，直勾勾地盯着芳霏。</p>

芳霏都被气笑了 —— 这华筝莫不是滚刀肉投的胎？</p>

她按住元初的手，轻声道：“小师妹，且听听她要说什么。” 随即转向华筝，冷冷出声：“说吧，你想赌什么？”</p>

“京城的碧水阁，总不是你的产业吧？” 华筝先确认。</p>

“自然不是。” 芳霏淡淡应。</p>

“那月棠居也不算数。” 华筝定了定神，“咱们就以一年为期，比一比谁在京中把生意做得更红火。”</p>

“哦？” 芳霏倒来了几分兴致，“可这生意好坏哪那么好分辨？难不成要互相公开账本？我可不信你的账。”</p>

华筝咬了咬牙：“华夫人和张夫人，这两位长辈你总信得过吧？”</p>

“哟，你倒还懂得搬舅母和母亲来当见证！” 元初在一旁忍不住刺了她一句。</p>

华筝装作没听见，只盯着芳霏：“若你觉得请她们二位当见证可行，咱们这就拟个约据。”</p>

“成。” 芳霏点头，“赌注定了，说说彩头吧。”</p>

“我若输了，便在华府门前负荆请罪，且守好你的秘密，绝不对旁人吐露半个字。” 华筝道。</p>

“那我若输了呢？”</p>

“你输了，就得把你接下来经营的铺子分我二成股，且对我毕恭毕敬，人前背后都得叫我一声‘姐姐’。”</p>

芳霏嗤笑：“你倒会算计。你听听，你输了对我没半分实在好处，我输了却要折损白花花的银子？”</p>

“那你想怎样？” 华筝咬着牙，“我输了可是要丢大脸面的！”</p>

“你的脸面在我这儿可不值一文钱。” 芳霏寸步不让，“既然要赌，就得公平些。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若输了，也得加上你铺面的两股分成。”</p>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别跟我提什么秘密 ——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偷不抢，爱家守法，本分过日子，哪来的秘密给你守？”</p>

“好，好！你就嘴硬吧！” 华筝被噎得脸通红，“这事先不论，还有个条件 —— 你不能借刘夫人的势力！”</p>

“自然不会，对付你还犯不上。”</p>

“这话得写进字据里！你还得发誓，若是敢借旁人之力，就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华筝紧咬着不放。</p>

倒是会挑毒誓。</p>

芳霏心里冷笑 —— 他们这些穿越而来的，本就是一缕孤魂，这誓言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做。</p>

她举起四根手指，朗声道：“我若在与华筝的对赌中借助刘夫人之力，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反之，若对方行事弄虚作假，亦当如此。”</p>

“你发誓便发誓，为何要扯上我！” 华筝急了。</p>

“少废话，再啰嗦，这赌约我便不认了。” 芳霏眼尾都没抬。</p>

雅间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贵客，菜可以上了吗？”</p>

“进来吧。” 芳霏应。</p>

华筝看着满桌红彤彤的菜，辣椒堆得显眼，顿时一阵牙酸 —— 她最不喜吃辣。“你们吃吧，我走了。明日我去府上递约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