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谁来认可自己,但是也不能让整个团队都被恐惧给笼罩着啊。</p>
她想要的是别人对她敬畏,可不是让人家怕得直打哆嗦。</p>
“出去吧。”她冷不丁地说道,这语气比刚才平和了些,“去冲杯咖啡,黑咖啡,别加糖。”</p>
孙丽娜愣了一下,没挪窝。</p>
“我让你去冲咖啡呢。”苏璎抬起眼睛瞅着她,眼神没那么凶了,不过却多了一种疏远的感觉,“这事儿我会搞定的,你就不用再掺和了。”</p>
孙丽娜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跟要绊倒了似的,小声地应了句“好的”,然后转身就快步走了。</p>
那高跟鞋敲在地面上的声音又急又乱,就跟逃命似的。</p>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苏璎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头使劲儿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心里明白,刚刚那一吼确实有点过火了。</p>
不过呢,有些时候就得把姿态摆得特别强硬才行,特别是在她刚刚大权在握的时候。她可不能让任何人,哪怕是最基层干活儿的,都觉得她是个能被人架空、有名无实的主儿。</p>
但是她也很清楚,真正要搞改革,光靠一次特别严厉的手段那肯定是不行的。她得有时间慢慢推进,得找到证据,最关键的是得拿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没话说的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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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把兰嘉传媒那个项目的资料翻开了,手指在“负责人”那一栏停了一小会儿,然后就拿起笔,把“赵柒柒”这三个字给划掉了,改成“李长绿”。</p>
这一回啊,她没让助理去传达消息。</p>
她打算自己去见赵柒柒。她去不是为了故意让人家难堪,而是要把规矩给立起来。</p>
她站起来,整了整袖口,还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她,脸冷冷的,不过眼神可比早上的时候多了些坚定的感觉。她现在可不是在游戏里被系统牵着鼻子走的小玩家了,而是在现实这个战场上指挥作战的司令官呢。</p>
她拿上资料,就走出办公室了。走廊里空荡荡的,特别安静,就只能听到她自己走路的脚步声。她刚转过弯儿,就听到电梯口那儿有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刚刚在办公室站了多久啊你?”说话的是财务部的小周。</p>
“我、我哪敢多待啊……她一吼起来,我腿都吓软了。”孙丽娜喘着粗气说道,很明显刚跑了一段路呢,“你们是真不知道啊,她直接就把赵总监负责的项目换人了,连个商量都没有!”</p>
“啊?李长绿啊?就那个数据分析员?他连客户的面都还没见过呢吧!”</p>
“关键是……她看人的那个眼神啊,真就跟……跟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似的。”孙丽娜声音都在打颤,“我跟你们讲,那根本就不是苏首席,那就是……就是个啥别的东西。”</p>
“可别乱说了!”同事赶忙打断她,“她再怎么着,那也是总裁啊。”</p>
“可是她以前从来都不插手运营这块儿的啊……现在突然就插进来了,还这么狠……你难道不觉得……太奇怪了吗?”</p>
这时候对话突然就停住了,因为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苏璎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那头。</p>
这几个人一下子就不敢吭声了,慌慌张张地就散开了。</p>
苏璎呢,既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看她们一眼。</p>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就好像啥都没听到似的。</p>
不过她的手指头呢,在资料夹上不自觉地就捏紧了一点。</p>
奇怪?</p>
她的嘴角轻轻往上挑了一下。</p>
是啊,一个死过一回的人,本来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按常理来活了。她走过电梯那儿,身影就没入走廊那头了。</p>
办公室里呢,桌上的手机屏幕冷不丁地闪了一下,一道未接来电的提示在黑暗里冒出来闪了闪,接着又没动静了。</p>
苏璎就站在窗前呢,正翻着手里资料的最后一页,眼神平静得很,就像一潭深水。</p>
他眼睛扫过桌上那本名字被划掉的项目报告,嘴角稍微往上翘了那么一丢丢,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p>
换人可不是一时冲动,那是必然要做的事儿。</p>
赵柒柒背后的关系网他心里有数,董事会的暗示他也明白着呢。可就是因为这样,才绝对不能往后退。</p>
权力可不是用来妥协的东西,那是一把刀,用来砍掉那些没用的东西,重新制定规则的。</p>
李长绿虽然资历不深,但是他的数据清楚明白,逻辑也很清晰。更关键的是,他没有攀附任何一个派系。</p>
在这个政商关系像藤蔓一样缠得乱七八糟的城市里,一个“干净”的做事的人,可比那些到处讨好、圆滑得很的老油条有用多了。</p>
他刚打算起身去茶水间冲杯咖啡呢,手机突然就震动起来了。</p>
屏幕一亮,来电显示是季子策。</p>
他眉毛挑了一下。</p>
这个牌友啊,向来都是神神秘秘的,平常都不怎么主动联系,今天却专门挑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还挺有意思的呢。他接起电话,声音低低的,还挺平稳,就问:“咋啦,手闲不住啦?”</p>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一笑,那笑里有不少戏谑,还透着股熟人之间才有的亲近劲儿:“手不闲,心闲不住了。听说你今天在集团大刀阔斧地干了一场,连董事会的面子都不给,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p>
诸葛亮没吭声,就轻轻“嗯”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敲了敲。</p>
他心里明白,季子策消息可灵通了,这种事儿传得快也正常。</p>
不过他可不在乎。</p>
真正有权力的人,才不怕被人在背后议论呢,就怕没人敢议论。</p>
“晚上有空不?”季子策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老地方,醉生梦死会所,晚上八点,来不来?”</p>
诸葛亮的眼神稍微动了动。</p>
那个藏在旧城区小巷子最里头的私人会所,向来只招待熟客。</p>
在牌局背后啊,可不只是输赢的事儿,更多的是信息和人情的交换。</p>
他都一个多月没去那儿了,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再去那种地方的。</p>
“有啥活动啊?”他问道,语气淡淡的,可眼神里带着审视呢。</p>
“活动?”季子策低声笑了一下,“你这人啊,不管干啥都得先看看底牌。放心吧,不是鸿门宴,就打几圈牌,喝几杯酒,顺便……去凑凑热闹。”“热闹?”诸葛亮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啥时候变得爱凑热闹了?”</p>
“人都是会变的嘛。”季子策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变回那种调侃的调调,“再说了,有些人啊,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啥都要管,自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清冷,就像白纸似的,你不觉得挺可惜的吗?”</p>
诸葛亮没有马上回答。</p>
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斜着穿过玻璃幕墙,在地板上弄出一道很锋利的光影,就像一把还没拔出来的剑似的。</p>
他就想起早上苏璎走进办公室时的模样了,她看起来很冷静,也很克制,可眼睛里却好像藏着一团火呢。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在报表和战略模型里打转的影子首席了,现在可是真正开始掌权的人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p>
他突然就明白过来,季子策打这个电话,可能不单单是想邀请他。</p>
说不定是一种试探呢。</p>
“八点。”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平平淡淡的,“我会到的。”</p>
电话一挂,办公室又安静下来了。</p>
他没动地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手指在手机边缘慢慢地摩挲着。</p>
醉生梦死那个地方啊,向来都是不喝醉就不回家的,而且那地方可不光是为了让人玩乐才存在的。</p>
今天晚上啊,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冒出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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