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转身离开。</p>

徐小满欲言又止，见元宝和一众锦衣卫早就在肖辞的吩咐下离开办事去了。</p>

眼下江边就剩他们二人。</p>

他有些怕黑，想了想，回船里提了一盏避水的琉璃灯，才匆匆跟上去。</p>

忽而余光扫到了什么。</p>

“等等，哥。”徐小满叫停了他。</p>

“又怎么了？”肖辞脚步一顿，揉了揉眉心，“伞你拿着就行，我不用。”</p>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徐小满有些急，提着灯笼的手往前一指，“哥，你自己看……”</p>

“颜姑娘不是说对哥一见倾心吗？她怎么接了别的男子的伞，而不要你的？”</p>

肖辞愣住。</p>

一见倾心？</p>

那不过是她骗人的话罢了。</p>

她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心悦于他的眼神，反倒是对他防备得很。</p>

就像是点点雪花飘落在平静湖面，只有相触的一瞬，才能窥见其藏匿的冷峭。</p>

肖辞压住异样的思绪，借着躲雨的间隙，往檐下退了几步，转身抬眸看去。</p>

断断续续的雨幕下两道人影靠得很近，男的瘦高，女的纤细。</p>

二人像是在说着亲密话，又像是在拉扯些什么。</p>

哪怕隔着重重朦胧，也能看出来般配得很。</p>

看了也就一会，肖辞神情似乎并没什么不同。</p>

淡淡开口：“她的话就没几句是真的，也就你信。”</p>

徐小满一怔，下意识问：“那哥怎么还放她走？”</p>

肖辞漂亮的眸子划过一丝乱神。</p>

像是看着面前飘落的雨，又像是看着远处的某个身影。</p>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p>

但心底能感受到对方有难以诉之于口的苦衷。</p>

也许是因为那双在绝望中会流露出真实一面的眼睛。</p>

又或许是因为那双受了伤却依旧固执弹上一曲证明清白的手。</p>

亦或者是更久之前……</p>

“不过送她伞的人很是眼熟。”徐小满木着张圆脸，自言自语道，“我好像见过他。”</p>

“是谁来着，让我想想……”</p>

“我肯定能想出来的！”</p>

耳边尽是徐小满喋喋不休的声音，肖辞有些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你留在这里慢慢想，我就先回去了。”</p>

“别，等等我……”徐小满激动地追了上去，看着眼前人的背影。</p>

忽而灵光一闪，大叫：“我想起来他是谁了！”</p>

肖辞刚迈出没几步的脚不可觉察地顿了顿。</p>

“他就是我之前跟哥提过的翰林侍读，裴景言。”</p>

不等肖辞有所回应，徐小满叹了口气继续道：“年纪轻轻又大有作为，难怪颜姑娘会接他的伞。”</p>

“哦？”肖辞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继续往前走去。</p>

偏偏徐小满像是开了话闸，兀自说得兴奋。</p>

“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p>

“不过说来也不奇怪，你整日沉迷案件，怎么会对这些市井闲话感兴趣。”</p>

“盛京未出阁少女最想嫁之人，你猜第一名是谁？”</p>

肖辞不语，明显一副不关心的模样。</p>

“是裴景言！”徐小满激动道。</p>

话音刚落，就察觉有一道不悦的视线落在他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