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知理亏，眼神摇摆不定，却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损失惨重，忙活了半天粮食没了，兽皮也没了，不能再交换，寒冬时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不管，反正你必须把兽皮还给我们，还有田里的稻子！”</p>
“对！都还给我们！”</p>
就在这时之前的女村长带着人过来了，大吼道：“你们在这闹什么？快跟我回去！”</p>
“回去等着饿死吗？早知道就直接换吃的，都是信了你的话，我们才会这样的！”</p>
矛头转移，众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女村长，她的威望已经丧失了。</p>
“不许这么说我阿姆！她都是为大家好。”男孩攥紧拳头，脸庞涨红，急促地呼吸着。</p>
这边他们已经在混乱中拿起了棍棒，还有些青铜的农具，看对面手里拿着的“武器”，明摆着是想仗着人多硬抢，那沈姚也不必客气了，一个手势，屋里所有的暗卫就走了出来，他们手上的刀剑正泛着阵阵寒光，冰冷的眼神让人心生畏惧，“我们在外做生意的，不得不防，你们这属于抢劫了，正当防卫不犯法的……”</p>
对面听不懂沈姚的意思，但感知到杀气的他们不自觉开始害怕，进退都是一死，其中一名男子突然崩溃大哭，棍棒被狠狠扔在地上，“我不管！没吃的，我孩子就要饿死了……”</p>
紧接着几个妇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起来，“反正都是死，饿死冻死，被你们杀死有什么区别？”</p>
果然撒泼打滚这一套古往今来都流行，沈姚不紧不慢说道：“这粮早就收起来卖掉了，但兽皮还在，你们可以选择替我卖掉兽皮，我付工钱，换些粮食回来……当然你们自己有别的东西也可以换……”</p>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要去山外面？”</p>
“对。”</p>
一男子惊恐万分，“我听说外面很危险，他们会砍人……”</p>
“是啊，我也听说过……”</p>
沈姚不想再浪费时间，“随便你们，反正饿死的也不是我，决定好了的人明早来找我。”说完他就回屋了，留下暗卫们把守。</p>
男孩想找沈姚未成，直接被村长拉走了。</p>
当天晚上，沈姚安排几人留下看家，剩下的明日随他入城。</p>
“他们明天会来吗？”</p>
“不说百分之百，不想死的一定会来。”性命攸关的事谁不怕呢？</p>
“他们的田为什么会被坍塌？”夜没发现两者有什么不一样。</p>
“这梯田表面上看一模一样，其中可大有文章，防侵蚀工作一定要做好，你还记得吗？当时修梯田时，我让你在靠近山体的一侧用石块垒墙，再覆盖长草的土壤，它既能防水又能保水。”都是古人的经验积累……</p>
“这就是您想到的让他们归秦的方法？”</p>
沈姚点头，“这是我能想到最柔和的方法了，不见血刃，你去联系一下守城的人，别等明天下山进不去了。”</p>
意料之中的是，清晨打开门，外面人不少，虽然不及昨日，沈姚让暗卫门将兽皮搬出来，交到村民手上。</p>
有人摸着手上的兽皮，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想法，“别的村可能有余粮，我们不一定非要去外面吧？”</p>
这沈姚当然知道，还不是为了将你们骗出这深山老林，可显着你聪明了……“我卖这些是为了赚钱，你不愿意就算了。”</p>
那人不再言语，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终于在两天后来到了最近的城镇。</p>
顺利入城后，村民们的奇异装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们指指点点，弄得脸皮薄的人都抬不起头。</p>
沈姚找了个可以摆摊的位置，让他们开始售卖，可惜语言不通，没法与顾客沟通，一个个傻站着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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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姚在对面茶摊里坐着，女村长也在，显然她是不放心，跟过来了。</p>
等了许久也没卖出一张，女村长的儿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在一位女顾客问价时，他勇敢伸出十个手指，不断比划着，最终第一单生意成功交易，沈姚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男孩，对方只冷哼了一声就转开了。</p>
幼稚鬼……沈姚并不在意，继续观察着。</p>
其他人见状有模有样学了起来，摊位马上就被围了起来，他们山里挖的草药也遇到了识货的人。</p>
“你到底是什么人？”村长质疑的声音飘了过来。</p>
“这我早就说过了，没撒谎，如果硬要说另一个身份，应该算是想带领同乡脱贫致富的人吧！”沈姚自顾自地说着，“无论之前你对山外面有什么看法，眼见为实，人还是要追求更好的生活。”</p>
“我们在山上过得很好。”女村长拘谨的神情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他们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p>
“快要饿死叫过得好？”</p>
她反驳道：“这次是意外……”</p>
沈姚偏头，一字一顿道：“种在其它地方的野稻不也死了吗？”</p>
“天灾人祸谁都阻止不了，是要靠天吃饭，却不能只靠天吃饭。”</p>
女村长许久没有说话，“那……以后我们也可以像今天一样来卖东西？”</p>
“不可以。”</p>
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p>
“因为你们不是秦人，刚才在城门口你没看见吗？来来往往的人都要审查，而我是秦国商人，靠着这层关系你们才能进来……”</p>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加入秦国？”女村长眼中满是抗拒。</p>
其实并没这么严格，但沈姚必须撒个谎，“想进来的话，确实如此，不过没你想象的这么糟糕，在山里住着无拘无束是不假，但在秦国百姓如遇自然灾害，朝廷会减免赋税，放粮救灾，年老无人照顾的也会有优待……”</p>
村长眉头紧锁，她没有决定权。</p>
“依我看，你们还是尽早入秦比较好……”</p>
“为什么？”</p>
“之前这里属于楚国，你们以前打过仗吧？现在已经是大秦的天下了，可比楚国难对付多了，难保他们哪天就打过来了……”</p>
她眼神游离，不停扫视周围，好像所有人都是变成敌人了，然后又猛地转头问：“你怎么知道？”</p>
“商人哪都去，这谁不知道？莫说六国，还有北边的匈奴，听说东边有个海岛，也被拿下了，那人死可惨了，海水都被染红了……”沈姚“唏嘘不已”，引导村长发挥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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