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季袅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没，没有很多……”</p>

“没有很多是多少？”</p>

“就……十几个吧。”季袅声如蚊蚋，“数不过来了……”</p>

九霖一时被气笑了：“季长烟，我真是谢谢你！”</p>

季袅慌忙抓住他的手，泪汪汪的求饶：“阿霁，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p>

季袅也就是没有尾巴，如果有尾巴，现在一定老老实实的夹着给九霖看他的诚意。</p>

九霖踹他一脚，没有用力：“你说的，如果弄不死我，就给我次机会弄死你，算不算数？”</p>

“算数。”季袅连忙点头，眼神无辜而又无助，“只要阿霁还肯要我。”</p>

“那好。”九霖满意地点头，伏在季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p>

季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九霖颇有些小人得志的表情：“阿霁，你真的想让我死！”</p>

“别装。”九霖瞪他一眼，“嘁”了一声，将人捞进怀里抱住，笑得有些痞气，“我不信你不喜欢。”</p>

季袅的脸红的不正常：“认识你之前，是不在意的，可认识你以后，要脸。”</p>

他低头说，声音低低地，温软中带着些许羞赧。</p>

“什么意思？”</p>

九霖看着他含羞带怯的样子，愈发觉得这样的季袅勾得他心里痒痒。</p>

从前的季袅一直在勾着他玩各种离谱的花样，可这人忽然一副良家妇女模样，倒让他更把持不住了。</p>

他抬手勾起季袅的下巴，不让他躲避自己的目光：“你是因为我才从良的？”</p>

“不然呢？”季袅看着他，眼中笼着一层薄雾，“如果不是为了当初和阿霁的一个承诺，相思门灭门后，我大可带了钱财，去江南置办千倾良田，万间广厦，做个富家翁，娶上他十几二十个娇妻美妾……”</p>

“季长烟，你再给我说一遍！”</p>

九霖忽然炸毛，将人扑倒在床上。</p>

他说什么玩意儿？</p>

娇妻美妾？</p>

还十几个二十个？</p>

他弄不死他！</p>

“我又没去，阿霁好大的醋性。”</p>

季袅被他压住，没有挣扎，只是笑了一声：“你当初说要娶一百个妃子，我也没这样。”</p>

“我那是什么时候？你当时昏迷不醒，我怎么办？”九霖瞪他，气势汹汹，“你现在刺激我做什么？”</p>

“我哪有刺激你。”</p>

季袅看着九霖，笑得温润。</p>

心里的疤揭开了，他以为会是彻骨的痛，可是爱人的包容治愈了他。</p>

“我只是想说，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p>

“从前入朝，是为了对你的承诺。后来谋划杀林斯，是为了你的命。”</p>

季袅的眼中闪烁着星光，明亮而又干净，没有从前刻意的讨好，漂亮的像水头上好的玉髓，令人生不出邪念。</p>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林斯想杀我的？”</p>

九霖好奇地问。</p>

“太初八年。”</p>

季袅顿了顿，低声说：“对不起，我反应的太慢，你父亲……”</p>

“父帅太初二年就殉国了，你那时候还没入朝，与你无关。”</p>

九霖不让他胡乱给自己揽责任，往旁边躺下，顺手将人圈在怀里搂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