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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這幾天因為香克斯的問題, 雷利開始反複盤算起佩拉現在的年紀。

當初撿到佩拉的時候,佩拉說自己有七八或是八九歲,是一個不确定的回答。雷利他們沒有多問, 就當她是八歲了。

即使她看起來明明只有六七歲那麽大。

但畢竟她小時候是這樣與世隔絕的生長環境,不論是因此體型瘦小, 還是記不清自己的年紀,都很正常。

別說那時候了, 就算到了現在,佩拉的體型相比同齡人,既沒追上身高也沒追上體重——雖然她總是認真又小聲地說着自己有一米六, 是正常身高, 是大家都太高了。

雷利也不忍心用事實打擊她。

就算不看身高、體重、外形, 滿打滿算, 佩拉現在也就快十六七歲。

不要跟他說什麽15歲都能結婚了。

他一個字都不會聽的。

就算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香克斯也不行。佩拉才見過多少人, 香克斯也就是仗着佩拉“排外”的性格得到了優待。

說到這個,雷利以為香克斯聽到他之前近乎直白的反對能消停好一會兒,至少不會再一天三百回地找佩拉了。但是誰能想到, 這個家夥直接不裝了。

他直接貼着臉跟雷利說:“佩佩答應了會一直跟我在一起。”

但在雷利向來不慣着佩拉以外的孩子, 他一刀插在了地上, 空出手把自己長長的金發紮了起來。

一邊動作一邊說:“對,佩拉把你當哥哥,當然願意陪着你。”

“也不知道是誰從小喊着‘要做最棒的哥哥’。”

“啊,不過在這一點上,香克斯你的确做到了。”

多年前的回旋镖終究還是紮到了自己的胸口。

香克斯欲言又止,一口氣硬是咽了回去:“……”

雷利還嫌不夠, 拔出刀指向香克斯:“好了,香克斯, 就這點實力,可不夠在新世界裏闖。”

香克斯也重新握緊了格裏芬,忽然笑起來:“雷利桑!我今天要是扛住了你的刀——”

雷利當然知道香克斯想做什麽,他咧開嘴:“那就讓你休息一天。”

*

這邊香克斯他們被雷利操練得站不起來,那邊佩拉的日子卻好得很。清晨跟着桑貝爾舉鐵塊增強體能,上午繼續魚人空手道的訓練,下午和桑貝爾對練單手斧,練完了正好跳進旁邊的大海裏涼爽一下,順便跟着桑貝爾學游泳。

每天都充實到不行,讓她幾乎沒空去想香克斯。

即使佩拉忍不住想要問香克斯他們怎麽樣了,也會被桑貝爾以他們在被雷利強化訓練為由扯過去。

佩拉不會游泳,這是一個老問題,香克斯也頭疼了很久,但桑貝爾不當一回事,有他這個魚人族在,還怕佩拉不會游泳嗎?

在船上的時候,桑貝爾一直沒找到機會教佩拉游泳,總不能停船跳下海裏去游。現在到了香波地群島倒是有不少地方可以游泳了。

然而,桑貝爾還是低估了這件事的難度。

他原本以為,佩拉游泳不太行,是因為香克斯沒好好教,但是經過這幾天的反複訓練才發現,佩拉對游泳好像确實少了一根筋。

“佩拉,放輕松。”

盡管佩拉已經很努力地克服自己對嗆水的恐懼,跟着桑貝爾的指導完成動作了,但是這種東西不是說變就變的,那緊繃的背部肌肉可騙不了桑貝爾。

桑貝爾想過要不要直接放手讓佩拉自己重新感受一下海水,可這一放手就往下沉的問題真是太難解決了。

十分鐘後,桑貝爾還是将佩拉托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帶着有些乏力的她坐到了岸邊。

佩拉看着藍色的大海,感覺有些對不起一直這麽認真教她的桑貝爾。

她拍了拍桑貝爾的肩膀:對不起、我、再試試。

桑貝爾最見不得佩拉這個樣子。從以前就是,明明都是屁大點的孩子,香克斯和巴基鬧起來能把船掀翻了,只有最小的佩拉聽話得過分,還反過來幫他們管着兩只皮猴子“坐下”。

他曲起手指,往佩拉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看到佩拉懵懵地捂着腦門看着他的時候,哈哈笑起來。

“你是沒好好學,還是沒好好做?有什麽好道歉的?”

“不會游泳的海賊多了去了,這不影響他們強大。”

“你知道的,就算是那個和羅傑船長打得不分上下的白胡子,他也不會游泳。”

佩拉點點頭,她記得白胡子,本身就足夠強大,再加上惡魔果實能力,讓他更加強大。

只是惡魔果實會讓人被大海厭棄。

說不定她也是被大海讨厭的奇怪能力擁有者。

佩拉想到這,也跟着桑貝爾笑了起來。不過笑着笑着,她的表情一變。

不對,她其實,可以走邪門的路。

佩拉從桑貝爾肩膀上跳下來:我、去試試。

她說着,深呼吸一口,縱身往海裏跳去,在起跳的同時,佩拉用力喊着:“凍結吧!”

瞬間,海面從她身體的正下方開始凍結,又猛然擴散開,直到在她的腳下形成了一塊接近一平方米的冰面。

佩拉努力穩住身體站在冰面的中間,然而這麽一小塊冰面,在波濤起伏的大海中根本穩不住,佩拉沒兩秒就跪倒在了冰面上,很快滑下了水。

海水覆蓋住口鼻的時候,佩拉一邊回憶桑貝爾的話,一邊全身放松,伸展開身體,再努力讓自己的臉冒出水面。

探出水面的同時,她看到了桑貝爾已經跳了下來準備救她,但是看到她能靠自己浮起來就停在了旁邊,并沒有直接來幫她。

佩拉根本沒時間等自己完全浮出來,她的嘴巴一露出水面,立刻接了一句:“凍結、吧!”

這一次,冰從水下開始蔓延,環繞着她的周身,迅速凝結成起來,将佩拉整個人托出了水面。

“嗬、嗬…嗬…咳咳。”佩拉跪在新浮出的冰面上喘着氣,抹了一把水,眼睛亮閃閃地看向桑貝爾。

桑貝爾的臉上原本都是擔心,這一刻,他沒忍住捂着臉笑了起來。

“也行,這樣也行。”

“也是,不會游泳,那就不會落水就行哈哈哈哈哈。”

他的面前是佩拉用咒言凝固起來的一艘迷你冰船,四周只有矮矮的船舷,兩頭尖尖,容量極小,只夠佩拉跪坐在裏面。

雖然還是冰,但比剛才的一層冰面穩固了不少,至少不會讓她翻下去,也沒那麽容易被海水化開。

即使化開問題也不大,只需要不斷從底層開始加固就行。

桑貝爾往前游了兩步,伸手摸了摸這艘冰船。他感覺自己可能是活得太久了,反而思維固化了,現在被佩拉這麽一提醒,桑貝爾的腦子裏開始出現了更多有關咒言的可能性。

桑貝爾開着玩笑:“佩拉,看起來,你應該再學學造船的技術。”

說不定哪天可以平地造船,再也不用擔心航行問題了。

但佩拉卻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桑貝爾的話,她搖了搖頭。相比于“燃燒”,讓海水結成冰反而會消耗她雙倍的體能,她猜測可能是因為燃燒可以借助可燃物越燒越旺,而冰卻很容易化開。

佩拉:不行、只能、這麽大了。

桑貝爾點點頭,他原本也只是随口一提。

“不過,佩拉,你想過用這個來在海上航行嗎?”

佩拉被桑貝爾的話提醒了。如果用咒言來推動船只的話……最安全有效又省力的那莫過于——

“過來!”

随着佩拉的聲音穿過海面,冰船下迅速聚集起來了一群奇形怪狀的魚類。

她的手指向遠處:“前進吧!”

浩浩蕩蕩的魚群甩動尾巴,推動着佩拉的小船緩緩向前進發。

桑貝爾看到這一幕,更是沒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對,我怎麽忘了還能這樣呢,哈哈哈哈哈哈!”

他怎麽能忘了,當年七八歲的佩拉就可以操控海王類托着他們的船一路飛向了空島啊。

“佩拉!”桑貝爾看着站在小小的船上,試着控制魚群的方向來操控航行的佩拉。

佩拉扭回頭看他,只聽到他高聲道:“盡全力朝更遠的地方去試試!”

“別怕翻船,我就在這!”

有桑貝爾的托底,佩拉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不滿足于這群小魚群,她高聲召喚來了更大的魚群,托着冰船肆意地在周圍的海域上滑行。

冰化了就再結一層,魚慢了就換一批。

然後很快,佩拉的電池就用光了。

所以今天,雖然香克斯依然沒能扛住雷利認真的幾刀,但是他終于有了這個機會重新見到了佩拉——雖然是睡着的。

當他喘着粗氣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餘光正好看到桑貝爾一手抱着佩拉,一手握着她的斧頭回來,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佩佩!”

香克斯一骨碌蹿了起來,快步走到了桑貝爾身邊看了過去,伸手摸了摸佩拉的臉頰。

只是分開了幾天,香克斯卻感覺比過去分開的那幾年還要久。

桑貝爾低頭看了看香克斯擔心的表情,又聯想到佩拉每天都要問的“香克斯怎麽樣了”。

他臉上挂着嫌棄,手上卻小心地将佩拉交給了香克斯。

“今天試了新的能力,累壞了。”

“帶她去休息一下吧。”

“記得先洗幹淨你一身臭汗。”

香克斯有些意外地将佩拉接了過來,愣愣地應了聲“好”,就看着桑貝爾将佩拉的斧頭豎在屋子牆角,轉身勾住了雷利的脖子說要去喝一杯了。

雷利此時也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朝他随手揮了揮便跟着桑貝爾離開了。

香克斯看着他們兩個背影,又低頭看了看佩拉,輕笑了兩聲,胸腔輕微的震動讓佩拉不适地扭過了頭。

“抱歉抱歉,吵到你了……睡吧。”他低頭,用額頭貼了貼佩拉的額頭,邁開乏力但穩健的步子,朝着他們臨時搭的木屋裏走去。

很久沒有将自己電池耗得幹幹淨淨的佩拉這次睡得格外沉,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很可怕的夢。

夢裏,她一睜眼,自己還是被關在那個狹小的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偶爾能聽見隔壁鄰居家的妹妹,又在大聲地喊着“尼桑”。

她沒有變成孩子,也沒有被羅傑救起過,沒有認識大家,身邊更沒有香克斯一直陪着她。

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這裏一定是夢。佩拉堅信只要走完這些流程,醒過來,就能看到香克斯趴在她的床邊喊她了。

但這裏的時間漫長到讓她感到崩潰,她反複地用指甲在桌上刻着大家的名字,試圖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夢,可是直到手指出血,一個個沾着鮮血的名字刻滿了整間屋子,世界都沒有任何變化。

終于,有一天,窗外出現了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她的「詛咒」還是将它們引來了。

但是面對這些熟悉的家夥,佩拉卻根本不覺得恐懼,她甚至微笑着張開手臂迎接它們的到來。

她想下一刻,她就會見到羅傑,回到奧爾·傑克森號上。

和上次一樣,佩拉果然又看到了那個穿着高領外套的白發男生,他飛快地為她套上了那一身遮身用的大裙子。

佩拉感覺自己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抱了起來,與此同時,她隐約看到了那個白發的男生拉開了衣領,露出了和她一樣的印記。

“爆炸吧!”

等下!

所以他是和她……一樣的人?

旁邊的人正在說着什麽,但這一次和之前不同,她聽懂了他們的話。

“棘,這個孩子的臉上怎麽會有咒印?!是你們家的咒言師嗎?”

咒言師,咒言師是什麽?

“木魚花。”

“該死的,她傷得很重,得快點送去高專!不然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