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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喜雲樓建在西城門外城郊的山腳下, 主樓是一座占地很大的五層建築,一進門大多數人都會被主樓巍峨峥嵘的高大震懾住。
主樓一般都是接待些散客,繞過主樓沿着潺潺流水穿過小徑登上石橋, 一個個獨立且景致各異的院子,才是喜雲樓的重頭戲。
“去年我就聽阿柒說過, 喜雲樓才開張不到三年就賺得盆滿缽滿,明明開在城外也多的是人慕名而來。每年還有很多進京赴考的學子沉迷其中,連課業都荒廢了。”
孟半煙從馬車上下來也看直了眼, 被武承安牽着往裏走也顧不上看路,光是走幾步就一個景兒的園子, 就足夠把孟半煙看花了眼。
“我本想來,又抽不出空。還以為他們只不過是傳得邪乎, 沒想到還真有人開酒樓開到這個份上, 得收多少銀子一席才能回本啊。”
到底是生意人, 腦子裏想的就跟別人不一樣。帶路的侍女一聽這話忍不住捂嘴輕笑, 她見多了進了喜雲樓不住贊嘆的人, 附庸風雅的更是數不清, 孟半煙這般直白計較銀錢的, 真真是少見。
“回夫人的話, 喜雲樓向來是做的豐儉由人的生意。前面主樓大堂裏吃頓飯便宜的,幾錢銀子也就夠了。
像大少爺這樣單獨包下一個院子一天得八十八兩銀子, 這裏頭就含了一桌曲水流觞席,招待十來個客人不成問題。要是額外再添酒添菜, 就沒個準數了。”
喜雲樓裏的豐儉由人顯然跟別處的不一樣,但轉念一想, 又有幾個一頓飯只花幾個大子兒的老百姓,會專門出城來只為了吃頓飯。豐儉由人這四個字, 放在武承安這樣的人身上,确實也沒說錯。
“你們這裏都有什麽酒,八十八兩的席面裏酒能喝多少?”
“席面裏的酒通常隔段時間會換,通常是京城裏時興什麽酒咱們就備什麽酒。又或者是掌櫃和老板尋得什麽好酒,也會換上。”
侍女行動說話落落大方,一邊領着兩人進了早就定好的院子,一邊繼續耐心跟孟半煙介紹。
“每個院子自帶的席面裏的酒都是不限量的,只要客人們喝得下,就是把喜雲樓滿樓的酒喝光,都無妨。”
“你們老板好氣魄啊。”孟半煙從未見識過這樣開酒樓的人,一時間又是羨慕又有些心動。要是自己的酒坊日後能給喜雲樓當供奉,那就好了。
許是孟半煙看向侍女的眼神過于熱烈,武承安有些酸溜溜地牽起孟半煙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裏撓了幾下,酥酥麻麻的癢惹得孟半煙渾身一激靈,連頸子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啧,這又是作的哪門子怪。”
“我就是想要你看看這院子行不行,不行咱們再換一個。”
從新昌侯府一路出城,早就過了飯點,兩人與其說是來吃飯不如說是來散心。
孟半煙明知道他心裏那點小九九,但被他牽着推開院門,擡眼看見撞進眼眸裏的極雅致的樓閣假山,和腳下的石橋小溪,又覺得方才是自己太俗氣,到了這樣的地方怎麽還想着那點生意經。
“不是說院子的,布置得也太好了些。”孟半煙還以為喜雲樓的院子跟自己當初在潭州弄的那個小院大差不差,進來了才知道自己真是個鄉巴佬。
門裏頭與其說是院子不如說是框出來的一處小景,四周視野開闊,院子裏只有溪水旁有一半敞的露天小屋。水是從山裏引下來的活水,先繞過小屋做席,再沿着假山流往小溪蜿蜒至遠處。
“大少爺、夫人不如先坐下歇一歇,點心和茶都是剛做好的。中午另一個院子的客人知道大少爺要來,專門等着要跟您拼一席曲水流觞,還說保證您會同意,您看奴能不能把人帶過來。”
來拼席的不是外人,正是替武承安做過傧相的司馬儀和他的夫人霍雲君。
兩人還在門外孟半煙就聽到司馬儀的大嗓門,忍不住沖武承安挑一挑眉,“這就是找你前後要了十幾壇子長安酒走的那位将軍府的公子吧。”
“嫂子好記性好耳力,比長安這厮強多了。”
武将家的少爺嗓門就是要比尋常人更大,倒是他身邊的霍雲君是個溫聲細語的大家閨秀,輕輕柔柔在孟半煙身邊坐下的時候,孟半煙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生怕驚着身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