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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松雲院裏鬧了一小場, 就算是翻了篇。丫鬟仆從們被秋禾和幾個管事媽媽私下訓過一輪,再沒人敢胡亂想些什麽,只是在孟半煙跟前還是顯得比以往更加小心周到, 就連一向傲氣些的夏荷都老實了許多。
事情也沒有被捅出去,武靖帶着供詞先去了一趟謝家再去了一趟國子監, 武承憲縱馬傷人的事便很快被壓制下來,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但也僅僅只是仿佛。
被女婿毫不客氣挑明不讓再登門的謝铨, 僵着一張臉把武靖送走,轉頭就給了正滿臉怒氣, 想要罵武靖不顧念親戚之情的謝從钰一嘴巴,“誰要你私底下做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的, 混賬東西!”
謝從钰被老父親一巴掌給打蒙了, 捂着臉站在廊下半晌說不出話來。還是謝铨又擡腿踹了一腳, 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爹, 我也是為了阿姐好。這種法子咱們在定州的時候不也用嗎, 髒水潑上去了哪有那麽容易洗幹淨……”
“糊塗!定州是定州, 京城是京城。你以為京城裏的那些纨绔公子們就真的個個都是草包。你以為這事武靖說不報衙門就真的瞞得住, 稍微留心些的人家, 見兩家從今以後不往來,難道不會想這裏面出了什麽事?”
“爹……”
謝铨看着臉色煞白的兒子, 有些頹唐地擺了擺手不聽他再說什麽。這些年在定州一步一步往上爬,兩個兒子幫他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時間一長腦子裏就光會這些,現在要改怕是也難了。
“爹!那姐姐呢, 姐姐怎麽辦。就由着武靖這麽把咱們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不成。”
“等等吧,勢大于人, 不熬着又有什麽辦法。咱們家這麽些年都熬過來了,還怕這一時半會兒嗎。”
謝家要蟄伏等待機會,侍郎府裏也管不得那麽多。日子還要照樣過,誰還有功夫整天盯着個謝家不放。
“姑娘,今天戴這一支釵好不好。”
“這支也太招搖了,不過是去一趟那府裏,用不着。”
武靖這一次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置了謝姨娘和武承定,兩天前武承憲就包着腦袋騎着武承安給的好馬去了國子監。
被武靖禁足的只有武承定,但西院裏這幾日鮮少有人出來走動,謝姨娘徹底閉門不出,柳氏搬到了兒子房裏,專心守着僮奴。
武承宜本就是個要強的性子,這次親娘和親哥都被罰了,她也覺得沒臉見人。借口病了身上不舒服,連家塾都不去了,就整日蒙在屋子裏讀書,誰也不見。
只有武承蔻一向是個萬事不過心的人,聽說了娘和哥哥被罰的原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私底下跟丫鬟抱怨過孟半煙小題大做,也就完了。轉過天來照樣去請安去讀書,仿佛這事壓根與她沒關系。
“怎麽用不着,我看這套頭面就很好。這還是兩年前母親從姨母那裏得來的,今天去新昌侯府戴上正合适。”
武承安向來喜歡湊在孟半煙身邊看她挽發上妝,對他來說能安安靜靜看妻子梳妝打扮,就是一件難得的樂事。
之前答應過孫娴心要去新昌侯府一t趟,孟半煙沒忘了這事。趁着這幾天天氣還不算太熱,府裏又格外清淨什麽事都沒有,她就打算帶着武承安去一趟,把這人情給了了。
點翠的鳳釵步搖着實有些招搖,更難得的是整套頭面都是用的瑩潤均勻的南珠做嵌,雖樣式不算繁複但只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不是外面能有的,一定是宮裏內造賞出來的東西。
“既是大爺說好,那就戴這一套。”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孟半煙雖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但每次梳妝時都有一個人在旁真心實意誇自己好看,還是難免有些得意的。
“白芍,你去小書房桌上把那幾冊賬本拿上,等上午有空送去夫人那裏。就說這幾本賬我都看完了,給完了就回來,先不用拿新的回來。”
“诶,奴婢記下了。”
原本孫娴心的打算,是想等兒子兒媳從松雲院搬去東路跨院以後,再慢慢把府裏管家的事情交給孟半煙。
一來兒子剛成親,總要跟媳婦過一段膩歪日子才好,把剛進門的媳婦當牛馬使,說得好聽是器重說得難聽那就是磋磨人。孫娴心自己年輕的時候吃過這上頭的虧,就不願意再這麽折騰孟半煙。
但随着國子監名額鬧出來的這一場風波,孫娴心就有些等不及了。她還不清楚武承安到底還有什麽樣的抱負願景,只能讓孟半煙盡快名正言順當上府裏的管家媳婦,才能盡量幫襯兒子每走一步都更穩當些。
今天孟半煙要去新昌侯府,孫娴心昨天專門囑咐過不用兩人再到自己這裏來請安。早上多睡會兒安安心心吃了早飯,就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