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长女 空巢独居客 96 字 5个月前

“再甜也比不過你嘴甜。”

阿柒從小跟着老偷兒長大,吃茶都是撿老偷兒剩下的茶葉沫子或是又老又苦的大片茶葉泡水,時間一長就習慣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武承安這裏的茶對她來說,都有些甜滋滋的了。

“姑娘先賞我口飯吃,忙了一整夜餓也餓死了。”

孟半煙不許阿柒再喝茶,讓丫鬟另端了一碗話梅汁來。酸酸甜甜的汁子解渴又解乏,阿柒一口悶下被酸得忍不住一激靈,本來因為熬夜而遲鈍的肚腹也跟着咕咕叫起來。

一籠帶湯的小籠包,一籠鮮肉蒸餃,一碗黃澄澄的小米粥,被阿柒風卷殘雲般吃了個幹幹淨淨,看得一旁的武承安眼睛都瞪大了。

孟半煙胃口也好,但從小衣食無憂也是富貴着養大的,吃東西總難免有些挑挑揀揀。他自己更是向來跟吃貓食兒一樣,喜歡的多吃兩口就算不得了了,哪裏見過阿柒這般不挑食的。

阿柒看武承安這幅模樣,也厚道沒嘲笑沒見過世面土包子似的姑爺,從袖袋裏抽出兩頁紙,“姑娘、姑爺,昨天武三爺縱馬傷人的事查清了,這裏是傷者和驚馬的人的供詞,你們看看。”

阿柒昨晚上見過翠雲之後,就去了自己相熟的茶館,南城的茶館裏魚龍混雜,幾乎每個茶館都有一兩個整天混在裏頭的掮客,只要你有銀子就沒有打聽不到的事情。

小拾平時有空還會繼續在南城擺攤賣貨,順道也做些交換消息的買賣。只是他年紀小根基也不深,如今只能賺些零花錢,真要能抵用,還得再耐心養幾年才行。

“戶部侍郎府的公子傷人,不算多大的事但是也不算小事,消息也好打聽。”

“受傷的那個和故意扔鞭炮吓着馬的人是一夥的,都是南城一個叫周老九手底下的潑皮。平時多在南城行走,大多數時候替周老九收債,沒錢花的時候也會幹些小偷小摸的事。

再不濟了就接一些下九流的活兒,什麽去人酒樓了吃了東西就拉肚子,去藥鋪抓了藥吃完就病重,替人打擊對家也順道訛些銀子。”

阿柒有時候會疑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是不是都不聰明,要不然為什麽害人的手段會這麽粗糙。

甚至傷者和驚馬的人都不分開找兩撥人,她找上門去的時候,受傷的和驚馬的正好在同桌吃酒,花的錢還是武承憲昨天慌忙之中留下的銀子。

“本來他們還不肯招認,被我打了一頓又說要捉他們來侍郎府見侍郎大人,就吓得什麽都招了。”

找上他們的是謝家,謝從钰自那天在寶t月樓被武承安和孟半煙下了面子就記恨上了,之後來侍郎府又落空了讓侄兒去國子監讀書的算盤,這層仇又添了一層。

等到去國子監的機會給了武承憲,在謝铨任上習慣了胡作非為的謝從钰再忍不住,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才行。

回到京城的謝從钰身上沒有官職,當年離京的時候又太小,回來以後沒事幹就整天在街上晃悠。人是他主動找上的,負責受傷的潑皮拿了他十兩銀子,負責驚馬的那個得了五兩。

兩方約定事成以後再多給一倍,昨晚上他們還沒來得及去謝家要錢,就被阿柒給堵上了。

“那他們是怎麽驚的馬。”

“那鞭炮炸的,也是武三爺運氣好,那種土鞭炮沒個準星,炸得小點就是現在這樣,要是炸得大點兒馬安撫不下來,什麽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人我捆在他們那個小院子裏了,府裏要是要人我讓小拾帶路去拿。反正事情就是這麽個事,裏面還牽沒牽扯別人,他們也不知道我也不好再問。”

武承安聞言點點頭,吩咐冬麥帶阿柒和小拾去專門給她收拾的廂房裏,“要是沒事別急着走,屋子是你們姑娘專門給你留下的,今天正好試一試住着舒不舒服。下回有事來府裏,有個落腳的屋子就不用着急走了。”

阿柒對此沒什麽意見,正好吃晚飯困勁兒也上來了,就叫上等在前院的小拾一起去了廂房補覺,不再管武承安和孟半煙拿着兩張供詞做什麽用去。

孟半煙和武承安到正院的時候,武靖正抱着僮奴說話。平時不茍言笑的武大人見着孫子總免不了樂呵呵的,屋裏除了孫娴心坐在一旁,面帶笑意沉默不語地看着僮奴和武靖,還有謝姨娘方姨娘和武承定也在。

孟半煙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武靖知道阿柒進府故意留下的這些人,老實跟在武承安身邊給武靖和孫娴心請安。等到孫娴心叫來奶娘把僮奴抱下來,才從袖袋裏把兩張供詞拿出來,“父親、母親,三弟的事有結果了。”

阿柒當了幾年镖師,做事最講究一個幹淨利落不含糊。供詞裏把事情來龍去脈都寫得清清楚楚,把武靖看得臉色鐵青幾乎要背過氣去,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直接起身一腳把武承定踹翻在地,“說,這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供詞摔在武承定臉上,他的心也跟着涼了半截。輕飄飄的紙箋捧在手裏幾乎要抖出殘影,囫囵看過之後便掙紮着爬到武靖腳邊,“爹,這事與兒子無關啊。”

謝姨娘大概猜到了內容,她倒是沒像武承定那樣去抱武靖的腳,只跪坐在地上低着頭泫然若泣,嘴裏念叨的都是她和武承定冤枉。

方姨娘總是最沉默的那一個,默默起身撿起被扔在地上已經皺巴巴供詞看過,又安安靜靜的跪下磕頭,嘴裏只說求老爺給憲兒一個公道,別讓他帶着一個縱馬傷人纨绔的名聲進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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