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的到来，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p>

呃，也不是没有，至少顾晓菲捕猎的效率又提高了。</p>

雪域“四剑客”变成了雪域“五大天王”，在这一片地方“作威作福”。</p>

时间就在这“作威作福”中慢慢流逝，就如同手中沙，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p>

第一个离开的，是9527。</p>

那是一个一如既往的早晨，天还是那么蓝，风依然柔柔的。</p>

前两天没能抓到的那只岩羊，今天耀武扬威地站在崖壁上，那不停蠕动的嘴巴，让像是在逼逼赖赖的嘲笑。</p>

顾晓菲气得磨牙，你大爷的！今天非得把你拿下不可！</p>

她气呼呼地走到9527住的洞穴，刚想开口，就停住了动作。</p>

洞里传出来的气息冷冰冰的，像是从来没有谁在里面住过一样。</p>

9527的身体蜷缩在枯草堆成的窝里。身上的毛发随着吹进洞里的风微微晃动，只是没有了光泽。</p>

“呼~”</p>

顾晓菲深深呼了口气，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默默走到一边的空地上，飞快的挖起来。</p>

听到动静的狐大和媚娘，还有贱贱都从洞里探出头来，只一会，便察觉到了空气中属于死亡的气息。</p>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p>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p>

贱贱默默地看着顾晓菲挖了好一会儿，又看看9527，才开口问。</p>

“菲菲，你是给大狼挖的洞么？”</p>

顾晓菲动作顿了顿，抖了抖爪子上的土，轻轻“嗯”了一声。</p>

贱贱没有再问。狐大和媚娘也没有出声，只默默地走过去帮忙。</p>

当太阳升上头顶的时候，地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p>

大家默默地坐在一边，良久，贱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扎耳朵。</p>

“菲菲啊，以后埋我的那个坑要深一点大一点，我不想被野狗挖出来吃掉！”</p>

“......好。”</p>

时间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停滞，它像个调皮的孩子，拿着画笔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脸上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p>

当雪域的青草又变黄了三次的时候，狐大和媚娘也离开了。</p>

两只狐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p>

顾晓菲一边笑骂，一边流着眼泪。</p>

“你们两个，活着的时候黏黏糊糊，就这么舍不得分开吗？连死也要一起......”</p>

空地上隆起的鼓包，又多了一个。</p>

贱贱越来越沉默了，还变得很焦虑。</p>

因为它察觉到菲菲的身体里，也慢慢地开始散发出那种讨厌的气味，一旦出现这种气味，就证明死亡就要降临了。</p>

从它还是一只未成年野驴的时候，顾晓菲就没有离开过它的生活。</p>

贱贱很害怕。</p>

但它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害怕从此以后，此广阔天地间，再也没有那个或恼怒或无奈或欢喜地叫着它贱贱的那只雪豹。</p>

可是，贱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死亡的到来。</p>

眼看着顾晓菲已经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贱贱做了个决定。</p>

它才不要孤零零的一只驴生活，如果顾晓菲死了，那么它也要跟着一起去！</p>

想丢下我？不可能的！</p>

这几天顾晓菲觉得自己很困很困，总是睡不够的样子。肚子也不会饿。</p>

几天没吃东西了？一天？还是两天？记不得了。</p>

眼睛困得睁不开，耳朵里都是贱贱呜呜咽咽的哭泣的声音。</p>

“呜呜呜......别丢下我......菲菲......别丢下我......害怕......”</p>

啧，这么多年，贱贱你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p>

顾晓菲缓缓睁开眼睛，全身上下都轻松无比，就像刚刚穿过来的时候那样。</p>

“贱贱......你好吵......”</p>

呜呜咽咽的贱贱发现醒来的顾晓菲并没有表现出高兴，因为那种讨厌的气味更加浓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