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管藥膏一塊塗了。
裴曜不知道身為油菜花精的幽采更适合人類的藥膏還是植物傷口愈合劑,索性兩種一塊給幽采塗在破皮的地方。
他塗了兩回,也幸福地兩回。
幽采一貫很聽裴曜的話——上回裴曜就把他的藤蔓照顧得很好,每一根藤蔓細小的擦傷都能很快地愈合。
不過他還是有點遺憾,裴曜這回說藥膏比昨天的上藥有用,不能像昨天一樣,慢慢地用唾液給他上藥。
昨天就很舒服,今天就不像昨天那麽舒服,藥膏冰涼,沾在破皮的地方還有點輕微的刺痛。
S市的冬天很冷,前陣子落的還是薄薄一層雪,如今窗外的枝桠都摞着厚厚一層雪。
冬天不是個适合植物修煉的季節。
幽采窩在沙發上,整個屋子都開了暖氣,溫度适宜得如同春天,但他依舊沒有春天那樣勤懇修煉,十幾根根蔓散落在沙發上,像是一張毛茸茸的綠色毯子。
下午,裴曜同他一塊窩在沙發上,跟他看一部很經典的懸疑電影。
幽采打着哈欠,眯着眼,有時候看得不太懂,歪着腦袋靠着裴曜的肩膀,聽裴曜給他講解電影的劇情。
乖乖的,像個小貓一樣,幾根藤蔓偶爾會爬上沙發,纏着裴曜的手腕。
裴曜低頭去親他的鼻尖,低聲問他以後當了山神,碰見了其他很漂亮的花怎麽辦。
歪着腦袋的預備役小山神嚴肅道:“什麽花,我不看。”
他捧着裴曜的腦袋,親了好幾下,跟啄木鳥一樣,糊了裴曜一臉口水,嚴肅地讓裴曜不要多想。
他不是回家誘惑裏那個很壞很壞的世賢,不會去找艾莉。
裴曜也不是品如。
他們好着呢。
裴曜去咬他的唇瓣,嗓音含糊道:“現在是冬天,那等到春天呢?”
他同幽采貼得很近,呼吸交纏在一塊,帶着點無法控制的妒意悶聲喃喃道:“到時候春天整個S市的花都開了,姹紫嫣紅的。”
“各種各樣的花,香味也不一樣……”
幽采原先就很受那些植物歡迎,從洋甘菊到小盆栽再到裴汀養的那盆蘭花,誰不想着能多跟幽采多說兩句話。
如今又有成為山神的可能,恐怕之後會更受那些植物歡迎,甭管開花的還是不開花的,有葉子的還是沒葉子的,到那時候都要争先恐後地跟幽采說話。
植物可沒有你老婆他老婆這種概念,素來奔放,幽采之前不都還想着授完了粉,明天春天再換一個朵花嗎?
裴曜悶聲道:“明年春天你還要我嗎?”
幽采微微睜大眼睛,像是不太懂他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
裴曜将腦袋埋在幽采的脖子裏,偏頭吮着那片削薄的白皙鎖骨,嗓音含糊道:“昨天……應該很舒服吧?能不能再留到下個春天?”
幽采低頭:“明年春天也是你。”
裴曜繼續悶聲道:“就算明年春天所有的花都開了,我身上沒有花香,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明年春天也是我嗎?”
幽采将埋在自己頸脖處的金色腦袋扒拉開,捧着他的臉認真道:“對,而且你身上其實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不是噴的香水,而是你本身帶的味道。”
裴曜被捧着臉,有點愣然地望着他。
幽采慢慢地思索,想着形容詞:“那種味道淡淡的,沒有其他花那麽香甜,但是很好味,聞起來暖融融的,有點像陽光的味道。”
“我很喜歡。”
他在告訴面前人,他對他并不是毫無吸引力。
裴曜被捧着臉,臉開始發熱,耳垂也紅了一大片。
聽得臉紅了,也梆硬了。
他紅着臉,将捧着他的臉的青年壓在身下,悶聲地說再來一次。
十幾萬的黑色沙發濕漉漉,連同白色的長毛地毯也濕了一大片,絨毛濕漉黏成尖,壓上去吞吐有些難受。
長絨毛黏成尖刺得開合的地方發癢難受得厲害,後面幾次索性就放棄了這個地方,換去了別的地方。
淩晨三點多,裴曜才彎腰将客廳裏的狼藉收拾幹淨。
地毯是不能再鋪在地上,得換一張新的,撞亂的東西也得重新收拾好。
吃飽喝足的裴曜翹着唇角,一臉餍足地收拾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低頭盤算着明天是周日,還能再來兩次。
什麽聚會,什麽賽車比賽。
哪有冬天他在家摟着老婆跟老婆睡覺香。
裴曜收拾好客廳,輕手輕腳回到卧室,拉開抽屜,對着已經空空如也的計生用品沉思。
半晌後,他關上抽屜,沉穩地想着明天還是叫外賣快一點,節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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