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肥料嗎?”
裴曜一邊走一邊道:“肥料家裏有,儲物櫃左邊從第三格開始都是肥料和營養液。”
他将油菜花放在床上,去浴室套上家居服,擦着頭發踩着拖鞋把門外的那袋外賣拎進卧室,讓幽采把藤蔓都伸出來。
幽采将所有藤蔓伸出來,張牙舞爪地在半空中揮舞着,打了哈欠,有些困地問裴曜要做什麽。
裴曜拆開外賣袋子,将植物傷口愈合劑拿出來,新拆了一本小刷子,低頭開始給藤蔓上細細密密的刮傷上藥。
幽采有點愣。
半晌後,他乖乖地把藤蔓放在床上,看着裴曜給他上藥。
真奇怪。
幽采想。
明明小時候肚子被蚜蟲啃了兩個大疤還留下了印子都沒覺得有多疼,但這會也開始覺得那些細小的擦傷發癢發麻了。
特別當裴曜上完藥低頭在上好藥的地方輕輕地吹一吹時,藤蔓上那些細小的擦傷更加發起癢來。
在山野經受了無數風吹雨打的油菜花沉思了片刻,覺得可能人類治病就是這樣。
總是要吃點苦頭的。
給十幾根藤蔓上完藥,裴曜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讓幽采所有的藤蔓都擺正給他看。
幽采不明所以然,老老實實地将藤蔓擺正給他看。
裴曜研究了一陣,皺了皺眉道:“不對,我記得你藤蔓之前沒那麽粗。”
“左邊也多了兩根,右邊第七根之前沒那麽長,現在比它旁邊兩根都要長了。”
幽采有點愣,遲疑道:“有嗎?”
裴曜點頭篤定道:“有,我不會記錯的。”
自己老婆有多少根藤蔓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會記錯。
別說是記得住藤蔓,就連幽采葉子上有多少個黑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幽采伸着兩根藤蔓,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差別,又聽見裴曜問他這樣會不會有事。
幽采晃了晃藤蔓,沉思片刻說:“應該不會有事,我有時就是會亂長的。”
長着長着都習慣了。
裴曜還是有點不放心,但黃勝還沒到,也只能按下這點不放心。
————
山體滑坡這件事并不小,失聯被困的那段時間不光是宋疍家裏驚魂未定,裴曜家裏同樣也在關注着望丹峰近況。
當天回到S市,給幽采洗幹淨後,裴曜打算回家同家裏人吃一頓飯,順帶讓提心吊膽的鄧欣女士放心。
下午四點多,裴曜換好衣服,給幽采換了漂亮的花盆,又在花盆裏埋上幽采喜歡的泥土,将幽采弄得漂漂亮亮的帶回家。
一路上,副駕駛上的油菜花搖頭晃腦,顯然是同他一塊回去很高興。
因為鄧欣女士最近織了很多漂亮的花盆小罩,很适合現在每天都待在盆裏的他。
回到裴宅,裴曜将小花盆放在客廳,上樓去找鄧欣女士。
鄧欣女士有前科,對可愛的東西一向把持不住。裴曜很擔心捧着油菜花上樓,鄧欣女士會忍不住一口啃掉花盆裏搖頭晃腦的油菜花。
畢竟有時候裴曜都有點把持不住,很想親一親花盆裏黃燦燦的小花。
油菜花被放在客廳,裴曜給他開了電視看,正聚精會神地看着大屏裏的綜藝節目。
沒過多久,裴汀一邊打着電話一邊進門:“沒辦法,今晚真沒空,要回家吃飯,我弟死裏逃生回來,肯定要聚一聚。”
“已經到家了,聚豐公司那邊有沒有點什麽風聲,透露一下……”
裴汀彎腰換好拖鞋,單手解開領帶,走向客廳,雙手撐在膝蓋上,坐在沙發上同電話裏的人聊着。
電話那頭的人口風很緊,裴汀說了好一會也沒套出什麽話,只能一邊附和着電話裏的人,一邊興致缺缺地瞧到了大理石桌上的一盆油菜花。
那盆油菜花長得生機勃勃,葉子綠油油的,腦袋上的小花金燦燦,看上去就很讨喜。
裴汀跟無數個打電話的人一樣,習慣性地手上要拽點什麽,他一邊懶洋洋地附和着電話裏的人,一邊伸手要拽下眼前油菜花的葉子。
結果還沒碰到,就聽到一聲暴呵——“你他媽要幹什麽?!”
那爆喝如同平地驚雷般,将裴汀吓得一個哆嗦,一臉懵逼地扭頭望向樓梯上臉色發黑的裴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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