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低頭,親吻。
池奚的呼吸滞住,能感覺到溫既琛親得很用力,他想起之前溫既琛親他的時候,于是有點試探性地微微張開了嘴,果然換來了更激烈的唇舌糾纏。
溫既琛等他電話,等他來宴會,耐心陪他玩兒,親他的時候也親得很用力。
——溫既琛就是喜歡他啊!
池奚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
他竟然會為這一刻猛烈的、肯定的愛意,而感覺到不自覺的高興。
好像前些天的無聊和煩悶,一下就被驅散了。
池奚漸漸被親得喘不上氣,他忍不住咬了下溫既琛的舌頭,換來溫總更用力地箍住了他的腰。
池奚沒有生氣。
他恍惚了一瞬,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感受到了那充沛磅礴而無處安放的愛意。
池奚于恍惚中往後仰頭,溫既琛察覺到後,驟然松力。
被奪走的氧氣重回到口中,心跳快得要命,但并不難受……“意亂情迷”,這四個字原來是這樣的。池奚将腦袋擱在溫既琛肩頭,沒有立刻坐回去。
他聽見溫既琛問:“還玩嗎?”
池奚:“……玩。”
兩個人分開坐回去,溫桦也終于回來了,一切好像沒發生過。
但就是這種短暫、隐秘,但又無比狂烈的接吻,……才更勾得人心尖發顫,意猶未盡。
他還想親一次。
池奚舔了舔唇,有點不好意思。但他是成年人了!池奚又理直氣壯起來。對,成年人想打個啵有錯嗎?沒有!
這頭的溫桦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溫既琛嘴巴上看……怎麽還有點血絲?
“我開始新一輪發牌了。”溫桦找回聲音。
第二輪還是池奚贏了。
但池奚想了想,不能還是他提要求讓溫既琛親他吧?
池奚也不是很想要溫既琛的錢。
這是很奇怪的,之前他巴不得溫既琛的卡全歸他,他就爽了。現在倒生不出這樣的念頭了。
池奚目光一掃,随便說了句:“你領帶給我吧。”
溫既琛點頭,就擡手慢條斯理地解了領帶。
池奚觑了一眼。
領帶的花紋繁複,但顏色卻沉暗,溫既琛的手指搭上去,将領帶壓制在指間……倒生出華麗而又欲-望隐秘攢動的味道。
池奚沒有被勾引的自覺。
只是無意識地盯着多看了幾秒,然後溫既琛把領帶交給了他。
領口敞開來,和之前衣冠楚楚的模樣有了微妙的變化。
一邊的溫桦那是常年混跡風月場的老手,對氣氛感知最為敏銳。
池奚毫無自覺,但溫桦卻已經有點杵不下去了。
他怕自己因為見證了溫既琛不動聲色勾引池家小少爺的一幕,事後被溫既琛弄死。
“還……來一局?”溫桦艱難出聲,“池少,要不我出去替溫既琛招待下客人?我看時間也不早了。”
池奚捏了捏手裏的領帶,也想起來問:“溫總一直在這兒陪我玩兒算怎麽回事?不用出去主持宴會?”
溫既琛語氣淡淡:“我又不是主持人,露個面就行了。而在等池少的時候,我已經露面露得夠久了。”
溫既琛說:“發牌。”
溫桦只好咬牙繼續。
池奚蜷了蜷指尖,心想到底真是自己太厲害呢?還是溫既琛故意讓他呢?
這一輪,池奚決定讓一讓溫既琛!
“……滿堂紅,好,這次是你贏了。”溫桦看向溫既琛。
池奚還說了句:“溫總手氣不錯。”然後他巴巴地盯住了溫既琛:“溫總要提什麽條件?”
溫既琛要是不想親他,他會不爽。
溫既琛起身,彎腰,俯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話,最後才直起腰笑問:“需要公證嗎?”
池奚嘴裏迸出倆字兒:“不用。”
溫既琛又問:“還玩嗎?”
池奚:“玩。”
溫桦鬧不明白了,氣氛都到這兒了,怎麽還玩?
之後兩人又玩了足足三輪,池奚輸了兩次,本來眼看着都要炸毛了,最後一輪又贏了。
池奚終于不玩了。
他眯起眼盯着溫既琛,發現這世界上好像真的沒有比溫既琛更了解他的人了。
溫既琛在有意識地控制輸贏。
溫總心機就是比別人深,知道一味讓他贏不行,一味讓他輸也不行。
得卡着一個剛好讓他又舒服又爽快的尺度上……
他姐姐都沒溫既琛這麽了解他吧?
還是說,把控人心就是溫既琛本來所擅長的東西。
池奚還在盯着溫既琛看,而溫既琛打發走了溫桦:“既然池少不玩了,你可以走了。”
溫桦長舒一口氣,終于解脫,現在他只盼着老爺子趕緊到家。
蹲點的沈秘書都要打呵欠了。
他橫看豎看還是看不出哪裏有問題……于是他躲到一邊,等着溫桦走了之後,就心想着要不這就回去算了?
這邊念頭剛動,玻璃門突然又開了。
還是被人一腳踢開的。
沈秘書順勢望去,那一刻的震撼,簡直就像腦子被鐵釺攪過了一樣——
他竟然看着溫既琛進來了。
抱着池奚進來。
抱着……進來了。
池奚一共三個要求:1,親一下,2,要領帶,3,作廢溫既琛的一個要求。
而溫既琛對作廢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就只提了一個:他要抱着池奚。
就這麽一個,聽起來還人畜無害,倆人也沒少摟摟抱抱,池奚又怎麽能拒絕?雖然到了變成了公主抱。但是……和強橫不講理的他比起來,也、也還行吧。能忍。
何況這裏沒人。
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要再一次不講信用嗎?
“抱完了嗎?”這邊池奚摟着溫既琛的脖子問。
他怕掉下去。
溫既琛笑着說:“又沒約定時間。”
人的體力總歸有限,溫既琛能抱着他多久呢?池奚放心地多問了一句:“你不會抱着我去前頭吧?”
溫既琛說:“不會,你生氣不說,池總得當場摘下高跟鞋砸我吧。”
池奚一想那畫面,頓時被逗樂了。
溫既琛看着他眉飛色舞,神态輕松沒有一點畏懼的樣子,心都跟着變得柔軟了點兒。
他一開始說什麽脫衣服的賭注,本來就是個幌子。他知道池奚不會答應。但這時你要讓個步,池奚就容易接受多了。
溫既琛都覺得自己也許是有點變-态。
池奚每次拒絕他的時候,他一點都不生氣,他只會更想要逗小少爺上鈎。
而這其中每一個過程,都讓人忍不住反複回味。只是稍微想想,都覺得池奚可愛,于是自然而然地從心髒處蔓延開一股掩不住的喜悅和滿足感。
“溫總,你這是幹什麽?”池奚的聲音不快地響起。
又一聲“吱呀”,溫既琛将他抱進了房間。
“我不能抱着你亂晃,那就到這裏慢慢抱個夠,不合适?”溫既琛問他。
池奚軟了口氣:“也不是不合适。”
他話音剛落,就被溫既琛抵倒在了沙發上。溫總手還環在他腰上,但這又怎麽能不算是“抱”呢?
溫既琛的面容貼近,低聲問:“能再親一下嗎?”
池奚本來就也想親,那點懷疑溫既琛圖謀不軌的不快被壓了回去,他目光閃爍:“……嗯。”
溫既琛多餘的話都沒有,湊近咬住了他的唇,碾轉,吮吻。
溫既琛剛才被他咬傷留下的那點淡淡血腥氣,就這樣漫進了池奚嘴裏。
池奚心一虛,補償性地朝溫既琛靠得更攏。
溫既琛面色不改,心底卻忍不住輕嘆,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
室內燈光昏暗,空調的冷氣作用下,只有彼此的皮膚是溫暖的。池奚不自覺将溫既琛抱得更緊。
就像那天一樣。
不,和那天又不太一樣。
這次,沒有了鄭子航的debuff陰影籠罩在頭上。溫既琛在親他,不停地親吻。
池奚心跳怦怦,緊張得渾身冒出汗意,卻沒再躲開。
畢竟現在被哄的是他。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溫既琛還記得他上次的嫌棄,扯過紙巾擦幹淨後,抱着池奚進了浴室。
男人溫暖的,帶着些許潮意的大手,輕撫過池奚的後腦,一邊低聲說:“我以為至少要等小少爺多贏上三四輪,才會對我心軟。”
池奚輕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挖坑了。”
但溫既琛會主動說出來,他還挺驚訝。
溫既琛将他抵在浴室牆上,擰開花灑:“是,我卑劣無恥,小少爺心軟善良。是我占了大便宜……所以我那一刻,真是難以置信,喜難自抑。”
池奚聽到後半句,心跳漏了一拍,仿佛真切地體會到了溫既琛那八個字,難以置信,喜難自抑。
水溢出來将兩個人都打濕。
池奚隐隐意識到什麽,可這會兒他對溫既琛實在沒有一點反感抵抗的沖動,倒也不好一個先發制人,當場翻臉。
溫既琛又低頭來吻他,水線逼得兩個人都不自覺閉上了眼。
失去視線時,感官就會變得尤為敏銳。
他緊張得又咬了下溫既琛,血味兒在嘴裏蔓延開。
溫總回以更溫柔的舔吻。
池奚于遲鈍中,緩慢地終于生出一種驚悚的感覺。但說驚悚似乎又不對。只是好像一股電流,從整個後背肆掠而過。
“疼嗎?”他聽見溫既琛問。
池奚被熱氣蒸騰得極為恍惚,他含糊地說:“……不。”
溫既琛點了下頭。
他模模糊糊看見溫既琛的動作,于是艱難地撐起眼皮,從模糊的水線與霧氣中,看見了溫總此時的模樣,越顯冷刻且極富進攻性的神情。
然後溫總繼續執行起了他提出的那個要求——他想抱着池奚。
池奚腳下一騰空,整個人都被抱起。
小少爺只覺得眼前一黑。
痛啊,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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