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41章 一、二更合并(修)
溫既琛不輕不重地抿了下唇。
怎麽回答才能釣得住小少爺?他短暫地沉默了。
池奚從不會因為對方的沉默而懷疑自己,他只會覺得自己說中了,于是趕緊乘勝追擊。
“溫總就是在等着見我吧?你是不是還有等我的電話?等了幾天都沒有,所以才有了宴會。你明明幾天前就回來了,宴會卻在今天,你現在看不見我你很不高興嗎……”
池奚覺得自己這一刻洞察力驚人。
溫既琛唇角動了動,向上緩緩牽起一個弧度,但很快又壓了下來。
池奚叭叭說了半天,發現手機那邊還是一片沉默的回應。
害羞?溫總的字典裏應該沒有這倆字。
生氣?生氣就該挂電話。
那是……被他的話刺傷了?
池奚也跟着沉默了下來。好像是沒有人願意被這樣揭露心思。
他覺得自己好像堪破了,從國外到國內都愣是沒能交上一個女朋友的真相。
是有點兒……欠。
池奚默默反省三秒鐘,然後小聲對電話裏說:“我現在過來了,你在那裏等我啊。”
電話挂斷,只剩下嘟嘟餘音,但溫既琛本來繃緊的嘴角,一下又不可抑制地往上翹起。
真他媽的又欠又可愛。
池奚人都到了宴會廳外,才想起來自己沒換正裝。他猶豫地咂了下嘴,倒不是別的,就是不想給池家丢臉。
他剛退了個半步,溫桦一個眼疾手快沖上來将他架住了,滿臉親切:“池少,怎麽才來?”
池奚看了看他。之前溫桦擺出大太監的嘴臉,可以說那是為了從他手裏拿到溫既琛的“遺物”。現在溫既琛人都回來了,還這麽殷切幹什麽?
溫桦這會兒想的就多了,既然老爺子要回來,溫既琛都這麽“死不悔改”,他就再給“死不悔改”添把火。
他引着池奚進門。
而宴會廳內的另一頭,池琳微微皺眉。
這裏畢竟是溫家的主場,當然是與溫家相交的賓客更多。
正如池奚猜的那樣,這些人其實并不好當面去問池琳,或者當面議論他的事,但他們無論怎麽樣,都掩蓋不了那怪異的目光。
池琳問身邊跟着的沈秘書:“我記得之前關于池奚和溫既琛的謠言,已經不攻自破了……”
沈秘書也納悶呢:“是啊,畢竟太離譜,私底下說笑兩句也就算了,那誰能信呢?”
池琳總覺得這裏頭哪兒不對勁,又想起來:“前天出席一個活動,進門的時候正碰上溫氏的人,他們也是這副表情,然後退後幾步讓我先走了。女士優先?他們哪有這種品德?”
沈秘書突然“哎”了一聲:“那是池少吧?”
侍應生這時送來一杯酒,池琳本能地接過來,說:“池奚今天沒來,這種場合對他來說很無聊。”
沈秘書腦子一嗡,結巴道:“不是,那、那好像真是池少……我今天往家裏送東西,還看見他這身打扮了,都沒變。”
池琳意識到不對 ,猛然扭頭,但進門處空蕩蕩的:“人呢?”
沈秘書目光些許恍惚:“跟着溫桦走了。”
今天宴會上,大家才知道溫既琛那二哥還活着呢。溫桦這個名字也就重新進入了大衆視線。
池琳一聽這倆字,眉心一攏:“上次董中京的宴會上,他也糾纏過池奚。”
“但這次不像是糾纏,是池少主動跟他走的……”沈秘書喃喃說。
池琳覺得簡直荒唐:“哈?他那約會對象是溫桦?這種廢物……”她說着說着,忍不住蹦出來一句:“還不如是溫既琛我都承受得住一點。”
池琳低頭思忖片刻,這時候剛好又有其他人過來與她攀談。
池琳幹脆吩咐了沈秘書:“你跟過去看看,有事及時告訴我。”
不怕別的,她就怕池奚被哄騙。
沈秘書點頭,趕緊追了過去,但和池琳說話這會兒還是浪費了時間,追到門後,發現是一條走廊,玻璃走廊外是花園,內部又有數扇門,而池奚究竟進了哪一扇他不知道。
沈秘書只能在走廊裏一邊踱步,一邊四處打量。
沒走兩步,他就隐隐約約聽見了點聲音,吓得他一驚,半邊身子扭到玻璃的簾子後,再小心探頭——
他終于看見了池奚。
玻璃走廊外的花園規模不大,臨近處擺了個小桌子,池奚就站在桌子旁,輕聲說:“溫總怎麽還要人哄呢?”
沈秘書只能看見口型。
“溫”
“哄”
大概這兩個口型比較好辨認。
沈秘書将臉貼近點,然後發現……不對,溫桦站在不遠處,那池奚是在和誰說話?
池奚對面的人,背對沈秘書而坐,穿着藍灰色西裝。藍灰色、藍灰色……溫既琛?
“這是什麽?”池奚這時候也跟着坐了下來,然後拿起了桌上的一副……撲克牌?
溫既琛沒對池奚剛才那句話作出任何應答,得讓池奚得意點兒,又不能讓他太得意。這個度得随時拿捏才行。
溫既琛只看着他手裏的撲克牌說:“不是說宴會無聊?我來給池少找點樂子。”
池奚微微仰頭,輕嘆:“顯得我很不懂事的樣子,我來溫總的宴會,溫總還要陪我玩兒?”
這下倒說不上究竟是誰哄誰了。
溫既琛從他手裏抽走撲克牌,拆包裝,洗牌:“玩點有意思的。”
池奚精神一振:“哦?賭什麽?賭溫總的身家嗎?”
溫既琛掀了掀眼皮,語氣平淡:“那是違法的池少。”
池奚撇嘴。
溫既琛微微笑:“但要賭別的就不一樣了。”
池奚狐疑:“什麽?”
溫既琛慢條斯理:“脫衣服。”
池奚:“……”他忍不住說:“低俗!一樣違法好嗎?”
溫既琛輕輕擡眼,池奚才發現其實他眼睛長得也很好看。
溫總說:“只是兩個人之間,那叫情-趣。玩兒嗎?還是不敢玩兒?我記得之前錄節目的時候,你把其他嘉賓殺得片甲不留,玩得很開心啊?這會兒沒信心了?”
池奚咬牙。
溫總這個人,損就損在你知道他不懷好意。但他給你挖的坑,你就是想跳。
“我再有信心,我又不是傻逼。我沒見過你玩牌的水準……不好說。”池奚努力控制住勝負欲,清醒地搖了搖頭。
溫既琛無奈:“那好吧,換個別的戰利品。”
不脫衣服?那幹什麽?
溫既琛:“簡單點,誰贏了,可以向對方提出一個要求,什麽要求都可以。當然,不能違反公序良俗。”
比起上一個直白的,這個範圍更廣,但好像又更安全。連不能違反公序良俗都加進去了。
“來吧。”池奚還十分有心眼地添了一句,“我說不玩的時候就能不玩嗎?”
溫既琛點頭:“可以,這本來就是為了讓池少玩得開心。”
這話一說,弄得池奚臉上又有點泛紅。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溫既琛勾了勾手,把溫桦叫過來發牌。
那池奚簡直安心得不能再安心了。
溫桦杵在旁邊,又是光天化日,溫總得多禽-獸啊,才能在這種地方把他按住,提槍就上。
不過越是這樣,池奚心底好像越有點不是滋味兒了。
有種溫總什麽力都出完了,自己愣是還不肯給對方好處吃,簡直黑心肝的感覺。
池奚就這樣在恍惚中贏了第一局。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池奚馬上問。
溫既琛說:“沒有。”
他轉頭看溫桦:“你見過我玩牌嗎?”
溫桦搖頭。
溫既琛接着說:“因為我不擅長這個。”
池奚怔了怔,那你巴巴往我面前送好處幹什麽?
溫既琛這時候已經又開口催促上他了:“來,說吧,你的第一個要求是什麽?如果怕我不認賬,可以讓溫桦記下來。”他一笑,“我還可以按手印。”
池奚耳根微微泛紅,低聲嘟哝:“哪用?你溫總是講信用的。”
他才不講信用。
“所以池少想好了嗎?”溫既琛一手摩挲着紙牌邊緣,仿佛漫不經心地問。
池奚:“我覺得你保險箱裏那顆藍寶石不錯……”
溫既琛露出驚訝之色:“你喜歡為什麽不直接拿?”
池奚:?
溫既琛:“我又沒問你要回來。”
池奚想起來,哦草,是,戒指、卡都還全在他那裏呢。
溫既琛說:“這個條件不算,換一個吧。”
完了,池奚更覺得自己像是個黑心肝了。
他難得羞愧地微微低下頭,幹巴巴地說:“我想想……”
溫既琛點頭:“不着急,慢慢想。”說完又指揮溫桦:“去給池少拿點喝的。”
溫桦牙齒咬得咯咯響,但嘴裏還是:“哎。”
他轉身出去,可把沈秘書吓了一大跳,趕緊躲了回去。
正好這時候池琳發消息來問:【怎麽樣】
沈秘書很迷惑,心說沒怎麽樣,沒摟抱,沒接吻,沒一點親密的動作,彼此之間幹幹淨淨。
【我看了半天,溫既琛和溫桦他們在打牌,沒什麽問題。】
池琳卻心頭一凝。
【這就很有問題了!池奚在公司連個職務都沒領,溫既琛和溫桦陪着他打牌,你覺得算什麽】
沈秘書怔了怔,沒準兒……是……池少陪着他們……不對,以池少的性格那肯定幹不了這事。
卧槽!
沈秘書更好奇了,恨不得趕緊扒回去繼續往下看。
花園裏,溫桦一走,就只剩他倆了。
池奚現在倒想不起害怕了,他滿腦子情緒激蕩,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再從溫既琛身上拿東西實在太不地道。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和溫總結仇了……
“溫桦去拿個喝的怎麽這麽久?”溫既琛微微皺眉。
池奚擡了下眼,溫桦不在,是啊,溫桦不在。
池奚說:“我想好了。”
溫既琛身子前傾,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态。
池奚飛快地說:“親我一下吧,嗯就這樣……”
這可是他的讓步!偉大的讓步!
池奚說完就沒好去看溫既琛的臉色,匆匆別開了目光。但這樣又顯得好像很在意的樣子,他又趕緊扭回去,牢牢盯住了溫既琛的眼睛。
真是奇怪,他還是看不透溫既琛眼底注滿的情緒。
但下一刻,溫既琛突然起身,将池奚整個人一提,一下就抓到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