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工具房拿扫帚，我看这地还挺脏的。”我继续往外面走。</p>

乔枫看穿我的动机，拦在我前面还把手里的拖把递给我：“地已经扫过了，用这个吧。”</p>

“你自己怎么不拖？”</p>

“我擦过黑板了。”</p>

看吧，只要干过活的，就可以在没干活的人面前“高人一等”，这就是学生时代的潜规则。</p>

我回头瞅了一眼黑板，“哇，这你擦的啊？怎么比没擦之前还脏。”虽然是夸张了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确实是随便糊弄了几下。</p>

“你少挑刺，我看挺干净的。”乔枫不以为意。</p>

“你不服啊？那只好叫咱们团支部来看看到底算不算擦干净。”</p>

我顺势就要喊陆之然，乔枫急了，拽我胳膊：“诶诶诶，别别别……算我怕你了。”</p>

“那这拖把？”</p>

“走走走，我自己来。”乔枫恨恨瞪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拿起拖把，还不忘提醒我，“你好歹也干点活，等会儿班主任来了看你怎么办。”</p>

我瞅瞅四周，也就擦玻璃的活轻松点，从讲台抽了张报纸站在教室外面就像模像样干起来，另一侧是一个戴眼镜的姑娘在擦，我记得她好像叫章飞飞。神奇的是，一个学期过去了，我跟她至今都没说过话。</p>

记得她的名字纯粹是因为我的观察。章飞飞是那种看起来很内向，但你如果主动和她打招呼，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回应，而是先打量你二十秒，看得人心里发毛，没有人知道这二十秒里她在想什么。当然，我也没见她主动和其他同学打招呼。</p>

但有一次课间，一群人正在热烈讨论某个明星八卦，她路过的时候会突然插上一句，很突兀的那种，大家被她吓一跳，有的同学觉得她莫名其妙，有点活在自己世界。因此，在班里人缘极差，她倒也无所谓，不是那种会自卑的性格。</p>

就像此时，我在外面擦玻璃，她在里面擦。我的余光告诉我，她已经打量了我不下2分钟。</p>

我忍不了了，正想问一句你瞅啥，她居然主动搭话，但问出的问题莫名其妙。</p>

她说：“你喜欢乔枫吗？”</p>

我怀疑耳朵出问题了，她在说什么？但看她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只好假装没听见。</p>

过了一会儿，她又来了一句：“可是乔枫喜欢陆之然。”</p>

靠，有完没完。</p>

“所以呢？”</p>

我斜眼睛觑她，却只能透过窗玻璃看到她脏兮兮的眼镜片，她戴着不难受啊。</p>

“所以咱俩都没戏。”章飞飞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p>

“咱俩？”</p>

她居然喜欢乔枫，完全看不出来。我觉得她对待班里每个男生都是一样的，他们对她同样也是敬而远之。非要说对乔枫有什么不同的话，好像乔枫曾经当众怼过她，原因记不清了，当时乔枫很生气说出来的话也顾不得风度不风度了。</p>

“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乔枫了？”我问道。</p>

章飞飞停下擦玻璃的动作，直勾勾看着我，半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p>

“你故意拿陆之然来激他就是最好的证明，借着拌嘴的机会试探他，不就是想知道他有多喜欢陆之然吗？”</p>

“啥？”</p>

我是彻底愣了，听得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牛鬼蛇神的发言？</p>

“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反正我的对手只有陆之然一个。”</p>

她的迷之自信我是真服了，她该不会是以为凡是和乔枫拌嘴的女生都在暗恋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