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收了笑意，认真想了想说：“你大可以不承认，再说老师也不见得就会相信。”</p>

“你小时候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吧？”我问的是老师眼里，而非实际情况。</p>

沈琮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了然地点点头。</p>

“所以说谁举报的，举报的是什么，是否有证据，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是否选择相信这些话，毕竟小孩子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诚实的代表。”我故意放沉了声音，苦笑地看着他，“难道你还指望老师会考虑哪些孩子是在趁机报私仇？”</p>

沈琮没有如我预料的开怀大笑，反倒是更好奇我当时的反应。</p>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回应的？”</p>

我没有立刻回答，反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p>

“当然是立刻否认了，除非你不想被选上。”</p>

听到他的话，我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果然呐，外表装得再成熟，骨子里还是幼稚的少年。</p>

沈琮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撒谎肯定是不对的，不过那种情况下你承不承认估计都选不上了，还不如……”</p>

还不如什么，撒谎吗？看他尴尬地挠挠脖子，不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的模样，青涩得让人仿佛看见了他的18岁。</p>

我压抑内心的狂喜，托腮看着他：“你说的对，小孩子虚荣心那么强，否认才是本能反应。可惜那会儿我脑袋被门夹了，居然沉默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p>

沈琮静静看着我，似乎开始揣度我讲这个故事的真正意图。</p>

“意味着我默认了对方的说法。在老师眼里，沉默才是最真实的反应。试想下如果我极力否认或是勇敢承认错误，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比前者聪明，至少老师还能为我的极力争取感到欣慰。”</p>

沈琮算是认同地点点头，继而不确定地试探道：“不过你现在才来后悔是不是太迟了？”</p>

我揉了揉眉心，轻轻叹气，这家伙果然没听懂。算了吧，就凭这么个故事，能指望他了解什么，他八成只会觉得小时候的我其实就是个笨蛋。</p>

沈琮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突然就绷不住笑起来，“这么快就对我失望了？”</p>

我一愣。</p>

“你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对吧？”他止住笑意，温柔地看着我。</p>

一只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我好像真的醉了，不是因为手里的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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