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冉敲了敲门。</p>
门开了。</p>
外公笑嘻嘻的，</p>
“回来了啊，进来坐，进来坐……</p>
吃早餐了么？”</p>
“吃过了，外公……”</p>
梦冉望向沙发上的外婆……</p>
“梦冉，回来了啊……”</p>
外婆也笑嘻嘻的，</p>
梦冉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外婆……</p>
瘦得有点脱相了。</p>
“吃水果么？自己拿啊……”</p>
外婆抬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p>
这放平常，</p>
外婆都是会主动的拿起水果，</p>
要给梦冉剥橙子，要给梦冉削苹果……</p>
这次的病痛，</p>
看来已经把外婆折磨得很难再去做这些事了。</p>
外婆有气无力得跟梦冉说这话，</p>
“外婆，你别说话了，多休息休息……”</p>
梦冉不知道外婆最近忍受着怎样的折磨，</p>
梦冉赶紧起身，独自往阳台的方向走去。</p>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p>
自由紧随其后，</p>
“你过来干嘛，你多陪下外婆啊……”</p>
“外婆叫我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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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p>
梦冉哭得更伤心了。</p>
自由没有多说什么，</p>
搂着梦冉的肩膀，安静得陪在梦冉身边。</p>
阳台外面，</p>
如今早就被高大的树木及其郁郁葱葱的枝叶遮住了远方……</p>
小的时候，</p>
外婆经常抱着梦冉站在阳台的窗边上，给梦冉看呼啸而过的火车……</p>
“火车！火车！……轰隆隆……火车开走啦……回家家啦……哦，还要看啊……那我们再看一会吧……”</p>
梦冉还记得小时候，</p>
外婆经常一边捏着梦冉的鼻梁，一边唱着童谣，</p>
“牵牛……卖牛……卖到那边河咯……”</p>
长大后，梦冉还问过外婆，</p>
外婆说怕梦冉的鼻梁像自己的基因，是个塌鼻梁不好看，</p>
所以就趁着梦冉还小，鼻骨还没有定型，赶紧改造改造。</p>
反正梦冉的鼻梁是几个兄弟姐妹里面，鼻梁最高最挺的。</p>
曾经的梦冉，是深信着这套童谣配上提鼻梁的动作是真的有效的。</p>
但是后来发现，</p>
这种鼻梁塌或挺的基因，真的说不准。</p>
梦冉的外公外婆鼻梁都不挺，甚至有点塌。</p>
梦冉的妈妈和梦冉的几个舅舅也都是这样的鼻型……</p>
甚至梦冉的几个弟弟妹妹，也是差不多的鼻型。</p>
梦冉的鼻梁挺，全是靠着梦冉爸爸的基因，也就是梦冉爷爷的基因。</p>
因为梦冉的奶奶是个塌鼻子，纯正的塌鼻子……</p>
梦冉的几个伯伯全是挺鼻子，几个姑姑全是塌鼻子……</p>
几个伯伯的后代全是挺鼻子，几个姑姑的后代清一色全是塌鼻子。</p>
塌鼻子真的只有遇到了强势高挺鼻，才能进行基因改良……</p>
这鼻梁一高，五官就立体了不少，也省下了不少垫鼻子的钱。</p>
也只能扯远点，想点有的没的，</p>
不然梦冉一直沉浸在痛苦的情绪里，不能自拔，</p>
眼睛也哭累了，眼泪好像也快流干了。</p>
外公这个时候慢悠悠的走了过来。</p>
“外公……”</p>
外公摆摆了手……</p>
“不哭了，不哭了……哎……已经这样了，接受事实……”</p>
“辛苦你啦，外公，最近还要忙里忙外照顾外婆……”</p>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今天你外婆吃了止痛药，好像状态还好点了，前几天……真的我都快撑不住了……</p>
她吃什么就吐什么……</p>
晚上也痛得睡不着觉……</p>
去医院也折磨人，不去医院也折磨人……但是你外婆不想再去医院了，也是在这里硬撑着……”</p>
“哎。”</p>
“你外婆想回她自己的老家落叶归根……本来准备月底带她回去的，但是现在看她的情况，可能下周就得要赶紧回去了……”</p>
梦冉的外婆虽然一直生活在革阳，但是外婆的老家在意州，梦冉没有去过，但是知道在比较偏僻的乡里……</p>
“啊？可是，外婆这个身体，哪里能经得起这路途上的颠簸啊？”</p>
梦冉的担心当然不无道理，</p>
光是从革阳到意州的高铁就要1个半小时。</p>
这还只是到的意州的高铁站，剩下来的都是崎岖的山路了……</p>
外婆这样的身体，只能是梦冉的爸爸开车送过去……</p>
开车至少需要五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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