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衆人果然都用着譴責的眼神看向了黑袍男鬼。
為首的一中年道士皺眉道:“行善,陛下當初命你留在道觀潛心修煉,是為讓你行善積德、消除前世罪孽,你怎可行強搶民女這等惡事!”
“你還是速速交出這對姐妹,事後我才好在陛下面前為你求情。”
他說得極其正義凜然。
聞言,黑袍男鬼卻是冰冷冷地看過去:“我有何錯,需要你去為我求情?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哪裏來的臉面為我求情?”
中年道士氣急:“你,你——”
話還沒說完,中年道士就被黑袍男鬼打飛在了不遠處的地上,然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其餘道士紛紛被吓一大跳,面上血色快速退卻,眼神震驚又驚恐的看向黑袍男鬼。
黑袍男鬼緩慢地走到中年道士跟前,再一腳踩踏在他的胸口上。
中年道士頓覺五髒六腑猶遭重壓,疼得他喘不上氣,只得漲紅了張臉,雙手大力的拍打着黑袍男鬼的小腿。
奈何他的這點拍打力道,對黑袍男鬼來說猶如蝼蟻撼樹,不自量力。
黑袍男鬼冷聲再度開口:“我忍你們已經很久了。”
世上從不缺捧高踩低之輩。
所以像他這種一出生就遭受了皇帝厭棄,被丢到道觀裏的皇子,從小到大會遭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尤其是他的母族早已經死絕了,并且還是以一個‘謀逆’的大罪,盡數死在了他那位好父皇的手中。
想到過去他在道觀裏所遭受過的各種白眼和虐待,黑袍男鬼踩踏在中年道士胸口上的腳便一用力。
“啊——”
中年道士發出最後一聲慘叫,胸骨便被齊齊踩斷,随着他的慘叫,口中噴出先是噴射出一大口鮮血,緊接着身體痙攣顫抖着又湧出了不少。
他嘴裏還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俨然已是只能出氣,無法進氣的瀕死狀态。
衆道士們被這一幕吓得渾身顫抖,驚慌失措地喊着“殺人了,殺人了——”,再忙不疊的就要逃離這裏。
錢果果也是頭一次看到殺人的現場,臉色也變白了,下意識的就想要跟着道士們一起跑的時候,忽地腳步又頓住。
她如果跑了,沈小棠怎麽辦?
而就在錢果果猶豫的這一剎那,黑袍男鬼動手了。
他右手一擊就将逃竄的衆道士們打飛在地,哀嚎聲此起彼伏,已然是沒了再爬起來逃跑的力氣了。
在這些哀嚎痛苦聲中,黑袍男鬼看向了錢果果:“你怎麽不跑了?”
錢果果沒說話,眼睛盯向他一直拿在左手未曾放下的圓鏡。
她雖然之前被黑袍男鬼打昏迷了,沒能親眼看到黑袍男鬼将殘鏡和沈小棠的生魂融合在一起,但在剛睜眼時,卻是清楚的看到是這面圓鏡及時的救下了她。
而從圓鏡迸射出來的那道救她的亮光,錢果果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覺察到她的目光,黑袍男鬼勾唇:“你倒是敏銳。”
錢果果只覺震驚又焦急:“所以小棠真的被你裝到了這面鏡子裏?”
那她要怎麽才能救出沈小棠?
她除了跟沈小棠學了一點基礎的畫符,其它可什麽都不會。
“哈哈哈,裝到鏡子裏!你要這麽說的話,也對。”黑袍男鬼笑道:“只不過她本來就是昆侖鏡的一部分,因為一場意外被分裂成了兩半。而她這一半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居然修成了人形,還投胎轉世了。”
傳說中,西王母曾有一面神鏡——昆侖鏡。
昆侖鏡上攜刻着太乙玄紋,除了可以溝通天界人間,最要緊的是它還有破開時空間隙的神力,跨越一切結界,更還能讓攜帶者自由穿梭時空,去往未來或回到過去。
終于弄明白他們現在是借助昆侖鏡穿梭時空,回到了黑袍男鬼的過去,錢果果只覺荒誕至極:“那小棠呢?”
小棠和那所謂的殘鏡融合到了一起,她還能再回來嗎?
提及沈小棠,黑袍男鬼神色一變。
他看向錢果果,目露精光:“我本來想直接殺了你的,但我現在改了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昆侖鏡才剛融合,屬于沈小棠的意識竟然還沒有徹底消除,在他想要對錢果果動手的時候,竟然還強行脫離了他的掌控,和他對抗了起來。
這讓黑袍男鬼大感不妙。
要知道這個界面的通天道已封,除了現在掌控地府的那位孽鏡臺的鏡靈身上還有孟婆消散前轉給她的神谕外,再無其它可修仙成神者。
黑袍男鬼如若想修得真正的大道,他必須還要再次依靠昆侖鏡替他破開時空。
他笑道:“我不僅會留着你的命,我還會一直将你留在身邊。”
錢果果看着黑袍男鬼,腦子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沈小棠和她說過的,她是她的貴人。
她突然大聲道:“小棠!”
黑袍男人左手一抖,差點沒讓手中突然跳動起來的
昆侖鏡掙脫。
錢果果發現果然有用後,更是急促又大聲的喊了起來:“小棠!小棠!小棠……”
在她這一聲接一聲的急促大喊之下,昆侖鏡跳動的越來越猛烈,隐隐就要有掙脫之兆。
黑袍男鬼見狀,氣急敗壞地就要朝着錢果果出手阻攔時,鏡面上便再次迸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灼燒得他手劇痛無比。
承受不住之下,他的左手下意識一松,鏡子掙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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