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還含在嘴裏的雞大腿骨頭便不得不扔了。
這一扔,沈小棠和錢果果從銅鏡裏看到的畫面必然也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在妹妹洗漱完臉和手,姐姐帶着妹妹去了裏面的房間睡覺後,銅鏡裏立馬就沒了姐妹倆的身影。
錢果果見着只能從銅鏡裏聽見些許姐妹倆說話的聲音了,擡頭看向沈小棠:“小棠。”
沈小棠:“沒事,我還有別的辦法。”
她再試着利用碗上面殘存的黑手印氣息施展追蹤術,擺在桌子上的銅黃色鏡面再次猶如水波般晃動了起來。
待到晃動結束,銅鏡裏果然再次出現了姐妹倆的身影。
只見着一張挂着許多破洞蚊帳的老式朱紅色木床上,妹妹身上蓋着被子,身上墊着的地方露出些許枯黃色的稻草。
錢果果在幾歲的時候,曾經也在他們村子裏看到過有人用稻草墊床。
但是這樣的人家一般都是家裏條件特別差的。
後來條件變好,錢果果已經差不多有十幾年沒見到過還需要用稻草墊床的了。
銅鏡裏的妹妹這會就睡在床上,看着坐在床邊的姐姐:“姐姐,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啊?”
姐姐:“等過年就回家了。”
妹妹又問:“那距離過年還有多久啊?”
姐姐:“還有四個多月。”
妹妹就嘆氣道:“哦,可我好想爸爸媽媽能早點回來啊……等爸爸媽媽回來,我們就可以每頓都吃飽,不會再餓肚子了。”
姐姐看向了滿臉憧憬着的妹妹,很認真地保證道:“不怕啊,爸爸媽媽沒回來之前,我一定會讓你每天都吃飽穿暖的。”
妹妹得了姐姐的保證,終于有了一定的安全感,眼睛便緩緩合上了。
見狀,姐姐先仔細的将妹妹剛脫下來的紫色羽絨服疊好,然後起身出去,把外面的燈熄滅,再重新回到房間裏熄燈。
銅鏡裏的畫面也随之一暗。
沈小棠和錢果果隐約只能瞧見姐姐的小身板爬上了床,縮到床尾最裏面的角落中,安靜地也閉上了眼睛。
這對姐妹已然入睡,暫時便沒什麽可繼續觀察下去的了。
……
錢果果收回緊盯着銅鏡的目光,沉重地看向沈小棠:“小棠,這個姐姐她,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沈小棠:“嗯。”
錢果果再想到姐姐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抖着聲音又問:“她,她是怎麽死的?”
沈小棠:“餓死的。”
D市屬于南方,随着入秋後,山裏有野生的板栗,還有各種野生的果子,其中像是野生猕猴桃這幾年因為生态恢複起來,結的也不少。
姐妹倆餓得太難受,做姐姐的就想去山裏找點果子回來充饑。
野生猕猴桃又是藤本植物,做姐姐的本就餓得身體發虛,采摘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從樹枝上跌落,掉在了下坡的草叢中,當即暈死了過去。
當時如果有人能及時發現,做姐姐是還有救活的希望的……
聽完,錢果果只覺得震驚又無法理解:“這年頭還會有孩子被餓成這樣?那剛才銅鏡裏出現的那個老太太呢”
沈小棠:“這對姐妹倆的奶奶。”
錢果果追問:“是親的嗎?”
沈小棠:“親的。”
“親的怎麽還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兩個孫女餓到這個程度?”錢果果更覺難以置信起來:“我看她的穿着和氣色,怎麽也不像是會被餓的人啊?”
沈小棠:“嗯,她是不缺一口飯吃。”
錢果果:“……那這對姐妹倆的父母呢?”
沈小棠眸色變得冰冷起來:“在外面打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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