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不收拾你。”周桂園說着,又惡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喘着氣的楊正攀:“趕緊給我起來,繼續迎接新娘子了!”
随即她手一揚,沖着那些燒成的紙人下令:“都給我重新吹起來!”
紙人們齊齊聽命,激昂又響亮的唢吶聲再度響起。
周桂園則在紙人們的唢吶奏樂聲中,揚起标準的媒婆笑臉,雙手用力“砰砰砰”地拍響了趙家一樓的大門,咧開鮮紅的大嘴催促道:“新娘子,時辰已到,請上花轎!”
紙人們也齊齊跟着催促:“新娘子,時辰已到,請上花轎!”
自是不可能會有人給它們開門的。
周桂園的雙手便再次成爪,直直插進了大門裏後,一如之前橫切楊正攀的脖子一般,插進門路的雙手來回滑動幾下,大門就被她切出了一個大口子。
她再把手從口子裏面伸進去,輕松摸到了門後面的木栓,随後“吱嘎”聲響起,一樓的大門就被她輕松打開了。
周桂園得意一笑,沖着身後再一招手,楊正攀和迎親隊伍們便緊随其後踏進大門……
大梧桐樹上的錢果果頓時有些急了,“小棠。”
坐在旁邊一根樹杈上的沈小棠卻仍舊不見半分着急,還游閑地晃動着小腿:“果果姐,你別着急,先繼續看下去。”
當二樓樓梯處的門也發出聲響時,趙錦致被驚吓得再次幾近崩潰起來,好在她忽地靈光一閃,及時記起了沈小棠送她的那把指甲刀。
趙錦致匆忙撲到了床上,從枕頭下面順利将其摸出,死死抓住手中,然後驚恐萬分地瞪大眼睛看着只這麽短短時間,就已然破開了二樓的房門,無視掉躲在客廳窗簾後面抖如篩糠般的趙父趙母,直奔到她跟前來的兩只鬼。
周桂園鮮紅的大嘴咧着笑容,響亮的再次喊道:“新娘子,該上花轎了!”
趙錦致渾身顫抖,咬緊牙關,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我,我不嫁!”
周桂園驟然将臉一拉,陰瘆瘆道:“你父母都已經把攀小子給的彩禮收下了,嫁不嫁這可由不得你了。”
說話間的功夫,周桂
園的雙手已經來到趙錦致的身前,眼看就要将她整個人從地上抓起往花轎裏面硬塞,一道金色的光芒自趙錦致緊握着的指甲刀的手中射出,直直沖向她對面的周桂園。
周桂園快速往屋子外面跑去,卻依然還是被擊中了,她在發出一聲長長的凄厲慘叫後,被擊中的胸口處竟然猶如被什麽灼燒了一般,正不停地往外冒着黑煙。
這一幕也狠狠威懾驚駭到了旁邊原本也想上前來強拽趙錦致的楊正攀,吓得他也趕緊的追随周桂園跑到了外面二樓的客廳裏。
這下子饒是趙錦致再對玄學不了解,此刻也能感受到這兩只鬼對她手裏拿着的這把小小指甲刀的那份強烈的畏懼和驚惶。
但普通人對鬼的畏懼也是刻在骨子裏的,劫後餘生的趙錦致哪怕手執指甲刀,也不敢輕易追到外面的客廳裏去。
客廳裏。
周桂園因為胸口被灼燒出一個大洞而極其憤怒了起來,可她被執念深深影響着又實在不甘心就此放棄,剛要重新伸出十指再度沖進房間裏去抓趙錦致時,動作卻突然停頓了。
她腦袋一歪,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正躲在窗簾布後面瑟瑟發抖中的趙父趙母身上。
周桂園鮮紅的大嘴再度咧開出标準的媒婆笑容。
她猛地沖過去,直接将躲在裏面的趙母如同拎小雞仔一般,強勢的拎了起來。
“啊啊啊——”
趙母尖叫連連。
趙父整個人也被吓得恨不得生出穿牆的功夫,讓他能夠躲進牆壁裏。
意識到她這是要做什麽了的楊正攀,卻忍不住瘋狂搖頭:“不不不,我不要她!”
這一搖,好險沒将他那只剩一點邊還連接在上面的腦袋整個搖掉了。
周桂園可不會再慣着他,惡狠狠道:“要是不滿意她,那就選他……反正今晚你必須給我做新郎!”
話音剛落,周桂園覺察出趙錦致因為聽到父母出事的尖叫聲,正鼓足了勇氣想要偷偷跑出來救人的舉措後,她便懶得再等楊正攀做出選擇,快速的再伸手一抓,将趙父也抓了起來,然後将兩人分別各丢進了一擡花轎中。
緊接着周桂園又是大手一抓,抓起了還在嚎叫着“我不要……”的楊正攀後,剩下的那只手再沖着紙人們一揮,嘴裏大聲喊道:“新娘上花轎,回!”
紙人們接到命令,吹着唢吶,擡着花轎,猶如潮水般瞬間就從趙家褪去了。
趙錦致最後只能撲了個空,焦急又驚駭的匆忙追上去。
可普通人哪裏又能比得上鬼的速度,待她手腳并用的爬到樓下時,早已見不到一絲一毫的蹤影了。
梧桐樹上。
錢果果目瞪口呆的看着剛才那一出,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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