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攀在一旁跟着猛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是我不會說話。如果一百萬還不夠的話,兩百萬,五百萬也行!”
霎時間,周桂園都被他說出來的數字驚呆了。
她知道楊正攀應該是有了什麽不能見人的來錢門路,手裏現在拿着不少的錢,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麽的有錢!
然而落在趙家人的眼裏,頓時都只覺得楊正攀這人越發不行。
還兩百萬,五百萬的……就他今天來相親身上穿的加一起都沒能過百的人,拿得出來十萬麽?
趙父還看出來了,楊正攀明顯這是不甘心放棄,在這實施死纏爛打的招數了。
為了盡快斬斷楊正攀的念頭,趙父索性直接開口道:“行啊,你要是真的能拿得出來五百萬,我就同意你和我家景致在一起。”
本以為楊正攀會開始退縮,誰知他臉上竟還浮現驚喜:“當真?”
騎虎難下的趙父,硬着頭皮黑臉道:“當真!”
楊正攀眉開眼笑了起來:“那咱們可就說好了啊,等我拿過來五百萬,你家就要把景致嫁給我的。”
說完,他竟是一點也不願意多耽擱,急匆匆的就要回家去拿錢的架勢。
可把趙母吓了一大跳,趕緊扯了一下趙父的胳膊,埋怨他:“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居然真的答應要把景致嫁給他了?”
趙父張嘴正想解釋:“我……”
卻只見着都已經準備離開了的楊正攀因為趙母的話,突然就猛地轉身看向了兩人。原本那雙因為過度熬夜深陷進去已然無神了的眼睛裏還忽地迸射出瘆人的寒光,以一種駭人的陰森可怖目光緊緊盯着兩人,威脅警告道:“答應過我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反悔的!”
與此同時,正要跟着楊正攀一起離開的周桂園也扭頭過來,陰森森地盯着他們:“沒錯,答應下來的親事是不可以反悔的。”
場面一時陷入寂靜。
說不上來為什麽,趙家人都覺得心頭有些發麻了起來。
尤其是趙錦致,她還突然想到了四天前沈小棠和她說過的話,瞬時只覺心頭發慌,渾身直冒冷汗。
最後還是趙父先讓自己冷靜下來,選擇了目前他認為最穩妥的說法:“我答應的前提是你得先拿出五百萬。”
他還是不相信,以楊正攀這種情況真的能拿得出那麽大一筆錢。
楊正攀盯着他們看了許久,緩緩點了下頭。
“好。”他轉身便大步離開。
周桂園也緊跟在其後。
趙父僵硬着的身體這才松懈了下來,在他看來,有那五百萬做擋箭牌,楊正攀就沒辦法纏上他家景致了。
趙母也舒了口氣,嘴裏開始埋怨道:“這周桂園也太不靠譜了,怎麽什麽人都帶上門來介紹……”
趙父就說:“這也怪你,你之前也不多了解一下嗎?”
“我怎麽沒了解啊?”趙母委屈道:“周桂園當時和我說這男的多有錢多有錢,說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有錢的年輕小夥子……”
誰能在聽到男方這麽有錢時會不動心的啊?誰又不想自家閨女将來的下本輩子能不用為錢而煩惱啊?
越想越氣憤地趙母恨恨地來了一句:“果真是媒婆的嘴,騙人的鬼!”
……
因着傍晚這場相親的不愉快,有些理虧的趙父和趙母難得的沒有像往常那樣,一到餐桌上就開始給趙錦致上“思想政治課”。
趙錦致卻依舊吃得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若說之前還不怎麽把沈小棠說的話當回事,那麽現在的她已經處于半信半疑的狀态中了。
就在這時,外頭又一次響起了動靜,驚得一家人齊齊擡頭看過去,竟是才離開他家不到一個小時的楊正攀和周桂園又去而複返了。
只見楊正攀兩只手,分別各拎着兩個裝得鼓鼓
囊囊的,在農村經常被拿來裝被子的紅色塑料大袋子,襯托他的身材越發矮小起來。
但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沒放在楊正攀身上了,而是緊緊地盯着他手上拎着的東西。哪怕還沒有打開,也能讓人從外面瞧出裏面裝着的全是一疊疊的現金。
周桂園咧着個大嘴笑得花枝亂顫般,一開口便是:“滿堂啊,正攀他拿着五百萬的現金來給你們家送彩禮了!”
随着她的大笑,左臉下方的那顆媒婆痣竟看起來,明顯要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圈的感覺。
很快,五百萬的粉紅色大鈔就被楊正攀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他們收拾清空了的那張擺放在堂屋,鮮少會拿出來用的大八仙桌上,堆積的猶如一座小山。
趙父說不出話來了。
趙母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她忍不住将趙錦致拉到了旁邊,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低聲說道:“其實你嫁給楊正攀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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