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也太缺德了吧!”
“平日裏瞧着挺有禮貌的一小夥子,沒想到私底下的品行竟然是這樣……”
從古至今,都講究着一個死者為大。
這是對逝者的尊重,也是對生命的敬畏。
更遑論這件事是一位大體老師在生前無私的奉獻出了自己的遺體,結果卻慘遭死後被學醫的陳南星拍照發至群聊,還對其遺體亵渎侮辱,簡直是過分至極!
就問誰能不氣?
也莫怪人家死者被氣得跑出來複仇了。
因而陳建軍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吳月的身體更是晃了晃,若不是陳建軍及時伸出手扶住了她,只怕人都要摔倒在地了。
她不僅也是學醫的,吳家還是中醫世家。
衆人這時看向陳南星的眼神,也猶如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充斥着厭惡和鄙夷。
錢果果也一樣,緊挨着沈小棠的她當即便“呸”了一聲,憤憤地低聲了一句:“活該!”
枉她之前還為陳南星真心實意的跟着一起擔憂過,萬萬沒想到他這簡直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沈小棠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主要是她早就提前蔔算出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因而才會在一開始便對陳建軍和吳月特意說明:“今晚不論發生什麽,一切都得聽她的。”
跟陳家做交易給出的那把指甲刀只是賒刀人在蔔賣時的必走流程,實則毫無用處,所以她也才會說,随便放哪都可以。
眼見着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建軍只能繼續跟‘陳南星’哀求:“我知道沒臉,可還是想求您能放了他這一次。”
吳月也雙手捂臉,哭泣道:“事後我們肯定會重重責罰他!只求您……您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從頭到尾,它想要的不過是一報還一報,以及應有的尊重。
這一點,其實早在沈小棠今晚沒有對它施加阻攔便算是完成大半。
‘陳南星’凸起的白眼球在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終于開始提條件:“想要我的原諒,也不是不行。”
陳建軍和吳月一聽,忙不疊開口:“您請說,我們一定辦到!”
‘陳南星’:“第一,你兒子要為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主動在社交媒體上公開道歉!”
陳建軍一咬牙:“行!”
‘陳南星’:“第二,讓他退學,永遠不能再學醫!”
學醫先學德,像這種連對生命最基本的敬畏之心的人都沒有,根本就不配學醫!
這次,是吳月開的口:“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他再學醫。”
說這話時,她看向陳南星時的神情也是木然中透着滿滿地失望。
吳家是中醫世家,當初讓陳南星學中醫,未必不是抱着想讓他繼承家業的想法。可經此一事,吳月對陳南星徹底失望了。
兩個要求,陳建軍和吳月答應的都如此的爽快。
于是,對方也想脫離的爽快——
但顯然還并不能,因為被定住的不止是從陳南星,還有被附身的它。
見着雙方談妥了,沈小棠這才準備真正出手。
它對陳南星的報複在情在理,沈小棠才會由着它,卻不合法。
地府有明确規定,鬼怪不得肆意擾亂人間秩序。
沈小棠從褲兜裏拿出一個讓錢果果十分眼熟的小白瓶,朝着陳南星的後背打出一道符篆。
光芒一閃而過,陳南星的臉色瞬間恢複正常,意識也開始逐漸回歸。
沈小棠将收進鬼魂的小瓷瓶重新裝回褲兜裏,再掐訣解除了陳南星身上,解除了先前下在他身上的千斤紮。
陳南星先是被凍得涼飕飕的身體,吶吶回過神來,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随即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尖叫聲——
“啊!”
陳南星捂臉尖聲嚎叫着往家裏狂奔回去,陳建軍和吳月怔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後也趕緊的追了上去。
随即,他們請來的四名保镖也開始往別墅的方向跑回。
不多會,原地就只站着沈小棠和錢果果,以及看熱鬧的衆人和別墅物業的保安們了。
錢果果便問:“小棠,那我們……”
沈小棠:“走,咱們開車回家!”
這家子正是混亂時刻,湊過去估計也沒人搭理她們了。
至于報酬的支付問題,作為賒刀人的沈小棠,是最最不害怕的。
待到她們走回陳家別墅門口時,果然便聽到裏面傳來陳南星陣陣尖叫聲和打砸東西的各種哐當聲。
沈小棠打出個哈欠:“走啦,果果姐,咱們回家睡覺了。”
“哦,來了。”錢果果應聲,拿出車鑰匙摁了下。
剛一上車,錢果果猛地又想起了一件事:“小棠,今晚這鬼也沒有多厲害啊!”
她現
在可是有見識的人,之前在于曼家碰見的那只宅鬼看起來就比今晚的這只要兇殘的多了。
沈小棠:“來之前我不都說了,沒危險的。”
錢果果:“那你……”
“人是不會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沈小棠:“你看,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不就知道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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