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一世的自己，在悲剧发生前，她没有怀疑过谁，她信任所有人，以为只要她温柔对待这个世界，世界也会温柔待她。</p>

凌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会所的，反正她没有把霍奕修带回霍家。</p>

她也不敢回去。</p>

一个人在街头乱走，从夜黑走到天亮，看到早餐店开门，进去喝了豆浆机磨出来的第一杯豆浆，第一只笼屉里蒸出来的包子。</p>

“凌小姐……”温柔的男人声音带着些熬夜的沙哑，在她的桌边轻笑，“不对，应该叫你霍太太。”</p>

温明瑞在她对面坐下来，要了同样的包子跟豆浆。</p>

凌昭许久没见他，勉强笑笑：【你值班？】</p>

温明瑞点头：“嗯。”看她乌青的黑眼圈，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大清早就出来，没睡？”</p>

凌昭没回答，找老板要了一根油条。</p>

这家早餐店的豆浆是用大碗盛的，她把油条掰成一段一段，放入豆浆中泡软，用勺子捞起来吃。</p>

温明瑞沉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她过于平静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p>

凌昭吃了半根油条，剩下的半根递给温明瑞。</p>

【听说油条是秦侩的化身。古时候的人们憎恨他，把他做成这样，放在油锅里炸。】</p>

温明瑞不知道她怎么说起这个，但是看她的神色，她很想把什么人也放在油锅里炸。</p>

他笑了笑：“是有这么个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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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温明瑞几次想把到嘴的话问出来，可身份不合适。最后他只能问：“你还医治你的嗓子吗？”</p>

凌昭一怔，轻轻摇头。</p>

太多次失望，已经怕了。</p>

温明瑞说，科技在进步，医学也在进步，以前不能解决的医学难题，以后也许有可能，劝她不要放弃。</p>

“我会帮你留意着，如果有成功的案例，或者出现新技术，你愿意尝试吗？”</p>

凌昭怔怔的想，她还有希望吗？</p>

可是，她都已经是个重生的人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p>

她重重点头，温明瑞笑起来。</p>

马路对面，车里的秦湛支着下巴看那方小小店面里，笑得灿烂的一对人。</p>

笑得这么开心，真让他不舒服。</p>

说什么有事出去，就是跟野男人鬼混一夜啊。</p>

都是鬼混，为什么不能是他呢？</p>

秦湛偏头，拎起副座驾上的小水桶。</p>

里面两条川条鱼可怜巴巴游动着，搅乱水草。</p>

车外，野猫绕着车子喵喵叫，跳到车头对着里面的男人挠爪子。</p>

秦湛瞧了瞧那野猫，咧唇一笑，下了车拎起鱼喂猫，一边侧头看早餐店里的人。</p>

他掏出手机，对着吃鱼的猫拍张照片。</p>

凌昭咬着包子，手机一声响，空白头像发来新照片：流浪猫吃着小猫鱼，还是站在车头上吃的。</p>

车子光亮，看着地盘底，应该是跑车。</p>

凌昭便回复过去：好心的富二代。</p>

“为什么不是，猫都喜欢偷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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