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潜入的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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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的上午九点，孟飞进入距离灰喜鹊医院不远的金龟银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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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安给他安排的新工作非同一般。他第一天上班的内容，居然是潜伏到银行来调查一起VIP客户信息系统泄密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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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想想就很刺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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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调查是由刑事调查局的专案组负责。但这案子和银行的安全系统有关。安全系统又是螳螂软件开发的。他作为螳螂安全系统的专家，被罗安借调给专案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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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给他安排了一个新来的银行客户经理的身份，让他暗中调查，以便减少对银行工作秩序的影响，避免打草惊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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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现在是经过金龟银行人事部门正式推送到客户服务部的新人，光明正大前来就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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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事部办完手续，他已经正式成为这个银行的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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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一色白衬衫、深色西服、皮鞋锃亮，走来走去的金融人士们，他有一种特别的融入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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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穿上了银行的工作制服。正常的情况下这衣服要订做，需要等好几天。然而这次有强力部门在提前准备，他直接换上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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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穿上了这身衣服就是“金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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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距离只不过几百米，这里和医院的气氛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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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没有了消毒药水的刺鼻味，却代之以桂花般的空气清新剂的清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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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有柔软温暖的感觉。墙壁和家具的主色调都是银色、白色和黑色，干净、整洁而富有科技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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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镜子一尘不染，干净得让人感觉舔上一口也不是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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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飞到了客户经理室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自信地伸出脚迈出电梯，正要环视这个自己新来的王国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一声“呀”的尖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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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自己的左臂被不知道是什么的柔软东西一撞。接下来就是尖叫声中，散乱的A4纸撒得满地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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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蹲下身，收集地上的纸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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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脚乱地收拾完之后，看到的是一双尖锐得像钉子的高跟鞋，和一双包括在薄若蝉翼的丝袜下的大长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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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黑色西服不同，这女子穿着明显高人一等的灰色职业短裙套装，鼓囊囊的胸口别着金色的闪亮的名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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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一头和镜子一样干净无瑕的秀发，成熟妩媚的脸蛋，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香水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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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呀，冒冒失失，毛手毛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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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插在腰上怒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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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孟飞原本想象的是电视剧里男女主一起在地上收拾东西，暗生情愫的情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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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了东西他才发现卧槽原来你根本没动手就在一旁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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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是谁冒冒失失？是你好吧，爷才走出电梯，谁知道会有鬼撞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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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平时，他就手一滑，对不起，我捡错了，这不是我的东西，拜拜，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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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他犹豫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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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潜伏的。潜伏么，最重要的就是不暴露自身。身为一个新人客户经理，在银行应该不会有很大的脾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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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的九十分颜值的男性脸上浮起了充满魅力的无所谓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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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易明，是新来的客户经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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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先是呆滞了，然后忽然闪亮，换了一幅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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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易明？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昨天在系统上看到你的信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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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正要去主任办公室找主任分配工位和师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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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走运了。跟我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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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高的胸脯一挺，直接走了。孟飞只能跟在他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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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户经理办公区都是蜂巢一般密密麻麻的工位。只有客户经理部主任是单间的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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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里面的大办公桌之外，入口处有一个稍小的工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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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还没有来，女子往工位上一坐，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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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则瞥了一眼座位上的“主任办公室助理”的席位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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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是主任助理，怪不得有点飞扬跋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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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李玉。新人分配的事情都是我负责的。你的工位我给你安排好了。第三组，0181，刚好是空位。至于师傅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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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眼神，应该是先犹豫了一下，然后又下定了决心，头发一甩，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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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美着吧。我亲自来给你当师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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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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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认真地扮演着潜伏者的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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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人来说，进入新公司最重要的两样就是工位和师傅。有工位才有工作的位置，有师傅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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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你就不要做别的事情了。把这些东西输入电脑，然后文件发送给我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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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9点12分。给你一小时，你在10点30分之前交给我，决不能耽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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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中的纸张挑挑拣拣，挑出一大半来给了孟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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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孟飞翻着手里十几页的文件，皱着眉头暗想，“把哥当打字员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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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工作根本用不着人力。以现在的技术，一扫描识别就自动输入了。问题出在客户经理部的安全规则禁止这样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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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为了防止客户信息泄露，一切数据都在系统中闭环流动。别说扫描仪了，连打印机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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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员工进办公室都要经过安检扫描，手机一律留在外面，U盘、针孔摄像头都是带不进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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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孟飞背后有人，所以他可以带着手机，放在口袋里静音，便于和专案组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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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打字这个事对来他说不难。他的“联网”可以连接电脑意念打字，读一遍就自动输入完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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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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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急于表现的新人一样一口允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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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真正自己的工位上，他发现这里的风格和IT公司果然很不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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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客户经理室都是女生为主，所以到处布满了素洁但又温馨的粉红、橘黄色，好多地方摆放着小盆栽、公仔玩偶，还有其他的小玩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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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醒目的是那一排排整齐的液晶显示器和已经摆好的键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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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活泼又不失严肃的办公室，常常让人产生“这就是家”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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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个严重的错觉。因为办公室随时可能把你扫地出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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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或许有工作的压力，至少丝毫没有任何疾病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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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办公桌比起他在螳螂软件的工位也有很大的不同。工位之间没有隔板，分成一个又一个的长排。每排都是整整齐齐的工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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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同事就坐在你的旁边，好像是你的同桌一样。也许别人一瞥就能看到你的电脑屏幕。你要摸个鱼，看个新闻网站什么的肯定很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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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长排的尽头坐的则是客户经理组长。组长不用瞥，直接一眼望去就能看到这一排人的侧影，谁在工作谁在打盹儿一目了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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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软件公司不同，这是效率至上的风格。这类企业的管理者相信大家互相监督会更有效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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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深感这的确有用，因为他坐在这里都不敢随便打开网站了，怕被身旁的同事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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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是第一天来上班，左右两边的同事自然都是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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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铁打的工位，流水的员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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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业务合作的关系，不少人上了几年班，旁边工位上的同事也依然是陌生人，来来去去换好几茬也没兴趣去认识一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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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旁边全部都是女孩子，就像他现在这样的状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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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右手边的邻座，这个身影出现在余光中的时候就引起了他的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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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万千红花中一朵孤芳而淡雅的绿叶，或者一片妖艳珊瑚中一颗朴实的沙砾，他完全没有可能不注意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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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忍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瞄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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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和前面撞了人还乱发脾气的办公室女王截然成反比，绝对是一个小鸟依人的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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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千篇一律的黑色西服加白色衬衫，穿在她身上仿佛也格外纤细和玲珑凸凹，勾勒出了温和而富有女人味的曲线。可惜只能看到侧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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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小小的不到半平方米的工位，也被她布置得整洁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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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飞键盘前面的不毛之地相比，她的键盘的前面有着淡雅的装点：放着一个可爱的猫爪杯，和一个咖啡色布偶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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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喜欢宠物猫而且爱心泛滥啊，这种妹子最好下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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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乱瞥的时候，女孩忽然转过头来，温柔地一笑，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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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来？你叫什么？我叫萧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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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严格意义上算不上美女。如果只看照片，你会觉得很普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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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张虽然温和秀气但很大众，无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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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带着点棕色的头发经过有点笨手笨脚的打理。额前的碎发有点混乱地低垂在眼角处白皙的皮肤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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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唐雯雯那么俏皮可爱，也没有女队长的英姿飒爽，更没有女助理的颐气指使，她的双眼透着有些呆傻但又水灵灵的无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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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是没有优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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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坐在她身边，就能感觉到她那种温柔淑静、候任贤妻良母的气质，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女子都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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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尤其好看，一双眼睛弯得像一对月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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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了在前世，孟飞有这样的同桌，他就已经想好小孩的名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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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叫易明，今天第一天来。能不能教我一下这里怎么登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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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一边趁热打铁地问，一边暗想，登录这么简单而且你每天都要做的事儿，你总不会说：“我也不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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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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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涉世不深的女孩毫无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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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她的职业，孟飞一清二楚。在这一组工作的，大多数是金龟银行的VIP客户经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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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经理听起来是个经理——但比部门经理、总经理们差远了。简单来说，就是客服加理财产品推销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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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任务就是管理一批银行的客户，和客户们联络感情，推销理财产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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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推销得多，业绩好，那就节节高升。如果你根本推销不出去，那自然就卷铺盖走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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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觉得这个妹子多半属于后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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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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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孟飞不时把目光投向这一排尽头坐着的客户经理组长。萧涵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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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没空管你上班干什么呢。他只管你卖掉多少理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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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傲气地点点头，表示丝毫不怵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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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工作任务是联络客户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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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手上那堆纸，有意展示给萧涵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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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我的任务好奇怪。李玉交代我要在10点半之前输入完这堆文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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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孟飞并不关心这是什么东西，他只是单纯地想找点话题和妹子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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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拿过来翻了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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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近期VIP客户反馈投诉的处理总结，是主任汇报用的内容吧？第一次看到这样打印出来让输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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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说李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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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是新人啊，李玉最喜欢捉弄新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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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主任助理，工作就是帮主任整理文书的。这肯定是她要干的活来不及干完，所以交给你。万一等到汇报的时候没资料，主任发了火，她正好可以推到你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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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阴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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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故作惊讶，努力在脸上写满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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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页啊！这里又没有扫描仪。现在都九点多了，就靠你一个人打字吗？肯定来不及了呀。就李玉那个脾气，等会还不过来骂死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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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堆纸在萧涵手里翻来覆去，沙沙作响。最后她从上边数出一半来，剩下一半还给了孟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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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反正我这个月的任务都完成了。我们一人一半，说不定还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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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谢谢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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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感激不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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