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缓缓抬头，眸子中精光大绽，净明宛若琉璃，哪还有往昔一点混浊。</p>

“那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树灵？”</p>

大黄不置可否，道：“你的破境出现太多的问题，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p>

墨阳白了它一眼，知晓其不愿透露实情，但也不再追问。他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当时那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大黄暗中出手，才帮我摆脱危局。</p>

“天道干预了……那层雾霭再现，不似蕴灵时无害。”墨阳道。</p>

大黄正色道：“这就是问题所见，七代圣体何其惊艳，也从未在成长路上经历这般。也许，是那株莲花的原因。”</p>

它始终有一种忧虑，墨阳超越七代圣体且各境界圆满是好事，证明后者的期许是对的。</p>

但问题就在于，这样的变故，是否有益，说不得，墨阳会因此而受到更大的桎梏。</p>

“你先前说过，东荒一切皆知，我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想要知晓。”墨阳极为认真道。</p>

“我的父亲，是生是死？他真的，和六大人他们所说，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伪君子？”</p>

这个问题，在他闭关前就已经想过提出，但其答案却让他有些惶恐，忧虑会因此影响破境。</p>

两位太上曾与他谈起过些许往事，对于父亲的一切知之甚少，但看法却一致相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p>

花言巧语骗过了东阳雨柔的心，出了问题却是人间蒸发，十几年没有丝毫踪迹。</p>

“道听途说最是忌讳。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父亲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p>

大黄的话落下，顿时让墨阳为之一振，想来它真的知悉一切。</p>

“你以为当年东阳家的一切不过临时起意？在你们母子受迫之时，他也在被人暗中追杀。”</p>

“至少，在我观察下，他是爱你们母子的。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因为他已经不在东荒。”</p>

墨阳对它来说太过重要，在这一代万灵圣体诞生以来，大黄便开始时刻注意其动向。</p>

除却某些特定情况外，它不会主动出手干预任何事，只会履行好旁观者的职责，任其自行发展。</p>

“是吗……是吗……”墨阳呢喃自语，眸光越发的炽盛，仿若加添了柴火的炉灶，更加有了动力。</p>

过了好半晌，墨阳才平静下来，他还有一大堆的疑问需要有人来解答，远至中古时代灭世之战，近到一家人崩碎的真相。</p>

但很遗憾，大黄并不曾与他完全交底，明说了有意要磨砺墨阳，只大抵透露出一些情报。</p>

是夜，墨阳立身于村落之前，口中呢喃有词，“碧落堂……”</p>

这个势力他不算陌生，据传起源于西魔域，与中极天醉仙楼并立，但却没想到与当年之事亦有牵涉。</p>

大黄说的很直白，它知晓一切的因由，但却不会透露给他。要墨阳自行去摸索，同时亦借此来激励他前行，因为以他目前的境界还远不够。</p>

他没有继续在此停留，不愿沉沦于温暖之中，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无声息间再次离去。</p>

这一次，陪伴他一路成长最久的欲树之灵离体，真正成了孤身一人。</p>

三法皆破第四境，短时间再次闭关已然无用，他需要的是一定的感悟与机缘，毅然决然踏上征途。</p>

碎灵境修为下，他的速度比之以往提升的不止一星半点，超越往昔不知多少倍，化作一道金光纵横驰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