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中一碗汤药喝光了,困倦侵蚀着蘸冰正常的思维,他似乎被迷昏了,最后的记忆是那个桑公子古怪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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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着你到了雪堆白,看你晕倒在晾房里。”索欣接过那被酥油浸润出包浆的木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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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上都没犯过病,怎么会在雪堆白晕倒呢?是被下药了吗?”蘸冰疑惑不解地揉着太阳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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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烦恼的根在你头颅的里面,会耗光你的。”索欣盯着蘸冰帽檐下已略显昏暗的印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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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些癌细胞吗?”蘸冰瞟了一眼索欣,他在晒玛吉阿米那鹅黄的日光时, 穿的也是这件土红色的布满油腻僧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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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根源自内心的执著,疾患根源自肌骨的污浊,修行配合藏药是可以医治的。”索欣面无表情的说,或许他笑了一下,只是他那布满褶皱的晒透的牛皮般的脸表现不佳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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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修行呢?您可以教我吗?”蘸冰试探的问,他知道这意味着索欣将成为他启蒙上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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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自己静止下来,什么都不要想。”索欣的眼眶像是个火塘,蘸冰看着那忽明忽暗的余烬,慢慢地合上眼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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