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起珠唇吟唱道:“在那东边的山顶,升起皎洁的月亮。未嫁少女的面容,渐渐浮现在心房。”余音尚在耳畔徘徊,她的指尖却已碰触到蘸冰的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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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冰慌忙抬手欲接银碗,但她却倔强用眼光示意,要亲手喂到他的嘴中,达杰笑道:“小伙子这可不能拒绝呀!” 蘸冰丝毫不解其中的含义,只好强忍尴尬将一碗青稞酒一口吞下,那银碗底部镶嵌着一颗金豆,荡漾在青白的酒水中,诱惑着饮酒人的双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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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杰嘉错拍着桑董的肩膀说:“玛雅的心就象晨光中的湖水变化莫测呀!阿杰,骏马可不能在终点前止步,让清风夺走手中的哈达。”后面的话大概是对那英俊男子说的,因为他侧目瞟了蘸冰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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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啦,我可不是谁手中的哈达,玛雅要做雪山上翱翔的雏鹰,我大学都毕业了,可不能用占卜合婚的老一套来约束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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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冰知道了这女孩的藏名叫玛雅,她拧腰旋转时,裙裾轻飘露出一对奶白色的羊皮绣花小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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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下月初就是恰青赛马会了,我达杰嘉错家的帐篷可是方圆百里最宽敞的,嘉成你们父子一行,还有尊贵的北京客人都来赏光,小女将领舞咱们那曲的歌庄。”未见其舞已闻其歌,哪个愿意错过呢?只是时不待我,蘸冰心想:不知羌塘盛夏是否身在这冲钦卡多草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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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主人顾及宾客身体没有再劝酒,宗旺师傅自饮了几碗青稞酒后扶着鞋跋先去睡了。懒猫眯与玛雅在敬酒时也已混熟,甚至在酒香的刺激下还比拼一段印度舞,这会儿故作神秘地嬉笑着跑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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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安排蘸冰和桑杰住在东厢房楼上,松木楼梯在登山鞋压榨下散发出新鲜的油脂清香,蘸冰背着75升的行囊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攀爬才站在卧室前的走廊上。走廊背对着场院,视野空寂隐约可见远处山峦的边际,星光璀璨,整个人如沐浴在宁静的暴雨中令身心窒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