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中,年轻的张嫂小声对丈夫说:"每次都是这样,赵叔一回来就装可怜..."</p>
赵奶奶耳朵尖,立刻调转矛头:"小张家的,你说什么?我儿子装可怜?他这是被那恶妇逼的!"</p>
李芳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妈,我尊重您是长辈,但您不能这样污蔑我。我和建国结婚三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p>
"功劳?"赵奶奶打断她,"生了个孙子就是你的功劳?小刚现在连家都不愿回,还不是因为你整天在他面前说我坏话!"</p>
"我没有!"李芳的声音哽咽了,"是您每次见到小刚就说我不好,孩子听了难受..."</p>
赵建国突然站起来,红着眼睛吼道:"都别说了!"他转向母亲,"妈,我今晚给您送饭,您先回去吧。"然后又对妻子说,"芳,回家吧,别让人看笑话。"</p>
赵奶奶却不依不饶:"现在知道要脸了?你媳妇骂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人笑话?"</p>
李芳彻底崩溃了:"我什么时候骂您了?是您天天在街上骂我不孝!街坊邻居谁不知道赵家有个恶婆婆!"</p>
"好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赵奶奶的眼里闪着胜利的光芒,"大家都听见了吧?这就是我儿媳妇的真面目!"</p>
赵建国突然抓住妻子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往家走:"回家!回家再说!"</p>
李芳挣扎着:"放开!我今天非要..."</p>
"啪"的一声脆响,赵建国竟然打了妻子一个耳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赵奶奶。</p>
李芳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然后转身就跑。赵建国呆立原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不认识它一般。</p>
赵奶奶最先反应过来,得意地说:"早该这样了!女人不打不听话!"</p>
赵建国却突然跪在了地上,号啕大哭:"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p>
赵奶奶慌了神,赶紧去扶儿子:"建国,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p>
赵建国甩开母亲的手:"妈,我求您了,别再闹了...我真的受不了了..."</p>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摇头,有人叹气,但没有人上前。这是赵家的家务事,外人插不上手。</p>
赵奶奶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终于闭上了嘴。她拄着拐杖,慢慢走向自己的小屋,背影突然佝偻了许多,仿佛刚才的争吵抽走了她所有的精力。</p>
赵建国跪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邻居们都散去。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却没有回家,而是朝母亲的小屋走去。</p>
他知道,今晚又要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做选择了。而无论选择哪边,他的心都会被撕成两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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