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宸的车在路边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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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车上下来，眸光立刻锁定站在路边的林清苒，见她准备过马路，连忙沉着脸大步走了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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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领了没？”他冷冷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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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苒抬起视线看到顾亦宸的脸，震惊，“怎么又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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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这段时间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都快赶上过去半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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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你跟陆司桁证领了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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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苒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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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顾亦宸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像这样质问她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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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巴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纠缠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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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刺了一下，脸色“唰”地一下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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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翻腾起怒意，猛地扣住她的肩膀，低声咆哮：“林清苒！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就这么跟陆司桁领证了，就为了给我看，你做这些值得吗？嗯？我问你值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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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癫狂，又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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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毁了你自己！林清苒，你亲手毁了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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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应该在来的时候再开快一些，再快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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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林清苒就不会被陆司桁那个家伙骗着把证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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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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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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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苒居然就这么……跟陆司桁把证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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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从未觉得像现在这样郁闷，胸口像是被一万斤的巨石压着，难受，窒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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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你疯了？”林清苒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从未见过顾亦宸这个样子，难道就因为她跟陆司桁领了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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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跟他顾亦宸又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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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将顾亦宸推开，“这难道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你现在这样又是在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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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被她推得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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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倏地扬起一抹不甘，狠狠地抓住林清苒的手臂，带着她往民政局门口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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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想结婚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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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结！我跟你领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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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满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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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林清苒蹙眉，神情一片森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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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拽着她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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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苒，你不就是想跟我结婚吗？我成全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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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林清苒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咬牙切齿道，“顾亦宸，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我已经跟陆司桁领证了，难道你想让我犯重婚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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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宸再一次被她推开，视线落在她恼怒的面容上，心像是被一盆泼下的冷水给浇得一片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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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了握拳，双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一股莫名的不安让他面色惨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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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林清苒万事以他为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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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她对他的温和，顺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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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她对他情有独钟，非他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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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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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她竟然真的会跟另一个男人领证，成为夫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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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苒，你到底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