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洋芋集团是食品厂，最重视卫生环境，一早购买整治污水的重型设备，消息甚至登上h省日报。</p>

“明白。”</p>

“只是——有些事情得问问。”</p>

一辈子靠田的农民最热爱土地，事情或许另有问题。瞧着雨一点点增大，李珍珠和李二妞特意循着原路，一眼看清静静等待的车辆。</p>

怕回酒店没有车，李珍珠特意花钱租一天。</p>

司机道：“老板，打算去哪里？”</p>

前者掏出一包烟递给司机，直言：“嗯……刚刚您说您是g市本地人，我想打听一件事。”</p>

烟！</p>

而且是最贵的烟！</p>

司机眼睛骤亮，要知道司机的工资虽然比一般人高，可他是不舍得买贵烟的，自己搞点烟草就能抽。</p>

他眼睛眯着接烟，拍拍胸脯保证：“您尽管问，我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佬。”</p>

闻言，李珍珠直言：“你知道鼎和肥料厂吗？”</p>

“嗨，鼎和是吧！”</p>

司机瞬间滔滔不绝道出鼎和的来历：“鼎和肥料厂就是河流上游那家，前年开的，据说一租就是十年，真的富，俺就是穷鬼一个。”</p>

“继续。”</p>

“村民可高兴，结果建厂半月河里有臭味，最初谁都不在意，直到有家养殖白鸭的赶鸭喝水病一半。”</p>

“村民是贷款养鸭，病一半，差点要命，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养殖户特意寻河道变臭的原因，发现管道往河里排毒。”</p>

“天天排毒，整整持续一年，搞臭整条河……”</p>

李珍珠：“不追究？里面有害物质超标，间接搞臭田野咋办？”</p>

闻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p>

“啧啧，提了。”</p>

“上面有领导责令整治，结果一周里周围村民聚集着表示不满，希望早早恢复生产，打首的正是养殖户，您可知为何？”</p>

自然是……利益。</p>

李珍珠眼神黯淡，嘴里却问：“为何？”</p>

司机直言：“员工是周围村民，一家一名额，一个月工资四十。鼎和特意赔偿养殖户的损失，提拔养殖户家晚辈当组长管理二十人。”</p>

“小道消息称鼎和搞肥料的，排出的自然是肥料水，对庄稼有益……”</p>

“真的？”</p>

李珍珠不信。</p>

司机摊开手：“鬼知？但是一月四十蚊是真的。普通庄稼汉辛辛苦苦种田，等丰收，上税，一年到黑赚不到四十。”</p>

“一条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p>

“日常生活咋办？”</p>

“村里有井，不怕累的直接去上游担桶水……村民个个赖着不肯走，领导难做，鼎和整顿两天再开门，事情不了了之，臭是自己选的。”</p>

“……回吧。”</p>

“行。”</p>

司机哼着曲调转方向。李珍珠了解事情原委，回程瞥一眼车窗，门口的缸映入眼帘。一瞬间，胸口有些憋闷。</p>

人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路，未温饱前，最重要就是维持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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