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静静停着的车里忽然有声音，引得周围人随意瞧一眼，发现不曾有稀奇的再挪开眼神。</p>

车里唐中正摆正面色，非常希望营造严肃氛围，只是喝汤声轻易击碎严肃氛围。</p>

他扶额，可惜铁盒里漏出的汤，囫囵嚼嚼汤包皮道：“你离开基地前我提了一些项目申请流程，开展新实验项目需要提前准备项目申请书，申请书得到批准才有经费，要是申请书被驳回……”</p>

“你懂的。”</p>

他不可能搞啥例外。</p>

唐中正性格和名字寄托的意义一样，“中”出自中庸，意思是不走极端，行事圆滑而真诚；“正”则有刚正，公正的意思。</p>

中爬得高，正走得长。</p>

“李毓同志，请你认真回答问题，有想做的项目吗？”</p>

青年乌睫扇一扇，水墨瞳眸宛若一面平湖，吐字间雾笼罩着面容：“有。”</p>

“目前有一些项目书。”</p>

“等等。”</p>

唐中正：一些计划书是啥意思？</p>

院里柿枯叶尽落，上面高高悬挂十几颗扁扁的柿，天晴，常有雀鸟停树梢上啄两口，算是口粮……</p>

“左，往左。”</p>

“行。”</p>

菜园覆着霜，满眼雪白。</p>

昨夜雪压塌墙，周娟惊醒，套上棉服再推开一道缝隙瞧瞧，春霞家屋里坍塌一角，隐隐有求救啥声。寒风一吹，周娟精神抖擞唤醒睡梦里的人。</p>

幸亏只是小伤。</p>

周娟夜里送春霞前往医院，而清早，由周娟看店，院里有一个算一个敲敲打打修缮房屋。</p>

“事情搞完了？”</p>

“嗯，目测能顺利度冬。”</p>

闻言周娟颔首，倒出暖壶里姜汤：“忙一天暖暖，省得感冒。”</p>

李明珠等人“咕噜咕噜”喝完一碗，乐乐不喜姜味皱眉慢慢喝，主要怕外婆再煮“屎”。</p>

半晌，屋里暖炉添新柴，锅里水慢慢冒泡，沸腾，遮得严严实实的屋里总算增添些暖意，乐乐揣着字卡玩“考一考”。</p>

柴冒火星，冬夜胡同巷里总是静。</p>

瞧着飘雪，周娟脑海涌上愁绪，里面有乐乐明年上学问题、店里生意、家乡亲朋等等。</p>

家里瞧着周娟眼里熟悉色彩，明白周娟要“击鼓传花”，一个个垂着脑袋降存在感。周娟一旦闲着喜欢思考世界真谛，再问问家里事情。</p>

半晌，周娟眼神扫一圈：“珍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p>

“……”</p>

凭啥啊！</p>

李珍珠满脸懵，脑海霎时间空白，上面飘满“完啦完啦”等字眼。柴火“噼啪”燃烧，唤回神智，李珍珠用铁钳捣弄着搪瓷盆里面的甜薯。</p>

“……周末杜知青约我看电影。”</p>

为了弟弟出卖爱情，阿弟，我真是牺牲良多！</p>

“出息！”</p>

得知李珍珠只是因恋爱事情惴惴不安，周娟翻一个白眼，嘴里喃喃：“小年轻谈恋爱不是看电影就是逛公园，一点新意没有……”</p>

“九点前回家。”</p>

屋里静默，李珍珠怔愣半晌，后知后觉眼里迸发喜悦光芒：“好的。”</p>

周娟瞧着李珍珠把“虚”挂脸上的模样，暗暗想着真没出息，下一瞬看向家里二号选手，李明珠。</p>

家里闺女有事瞒着自己的事周娟一直清楚，只是想着一个个不是娃娃了，有自己的秘密正常，成年人的世界里谁不曾有秘密呢，一直不管。</p>

“明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