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半晌，顾客嘴巴口水快干掉，一直未曾占便宜，眼里冒火，忽然嗤笑一声，眼神上下挑剔打量着青年。</p>

“啧啧，我算是明白。”</p>

“你们这样的年轻商贩最是小肚鸡肠。年纪轻轻学习差，瞧不惯俺家军儿命比你强，学习成绩优异，想刷存在感。你啊，一辈子最辉煌就是卖卖东西了，脸长你身上真是白费，人心丑陋，一点对知识分子的基本尊重不曾有……”</p>

沈裕：……</p>

年纪轻轻、学历差，命不好？</p>

三个形容词列着他甚至左右瞧瞧，看看自己是不是挡住别人的路。他细长手指点一点自己。</p>

“你说，我？”</p>

“不是你是谁，年纪轻轻就废了，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卖东西，大庭广众不知道害羞！”</p>

四周偷听者拳头攥紧：“……”</p>

青年默默摸脸颊，良久，倏忽启唇：“谢谢夸赞。”</p>

“美是天赐，阿姨不妨回家照照镜，顺道再看点书，丑蠢毒俱全，往后……晚上尽量待家里免得吓到别人……”</p>

“噗嗤。”</p>

围观者瞬间弯腰爆笑，“嘎嘎嘎”里混合“鹅鹅鹅”的声音搞得氛围热烈。</p>

“你，你个——”</p>

顾客瞬间噎住，周围笑声让她只想寻个洞钻里面，脸颊憋得比煮熟的龙虾红。而隔壁学生眼睫颤两下再垂落，摆明不想管。</p>

“啪！”</p>

胡搅蛮缠的家长忽然扬手。</p>

围观者瞪圆眼睛，清晰巴掌声回荡，有人面颊瞬间覆盖上五个手指印。</p>

学生顿住，怔愣间耳畔是青年平稳声音：“啧啧，都肿了，你母亲巴掌真用力，你也是真废物。”</p>

“你——”</p>

不知谁喝彩，周围掌声不停，而亲人间互相动手的情况明显叫警察都属于家事。难缠顾客瞧着自家“凤凰”迅速肿胀的脸颊，眼泪滚落，声音急得不行。</p>

“该死的，要是再看见他肯定得打一顿。”</p>

“妈！”</p>

学生注意着四周灼灼的眼神，只恨不得从宇宙消失：“别干丢脸的事情了，咱先报到，报到！”</p>

“行行行，依你。”</p>

他们朝着学院理科招生点慢慢走，尽量捂着脸走。沈裕一路目送离开，再回原位，而周围商贩同样摆着东西。</p>

塑料布展开，里面零星货物有点乱。他干脆直接搭着卖，招牌写着降价处理，半晌，货物卖完。</p>

“恭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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