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德跟父亲的关系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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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年轻时曾是某国企高管，希望焦德上个好大学，然后进入体制，安安稳稳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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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焦德年轻时读书不怎么好，勉强考了个大专，后来进入社会，和朋友一起经营浴室、ktv等休闲娱乐产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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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和曹建是那时候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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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混江湖的时候，离过婚，坐过牢，几乎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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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觉得焦德走得不是正经路,坏了自己的脸面，所以父子俩的关系一直特别拧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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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父亲退休，焦德逐渐将自己投资到娱乐产业的资金放到汽车城，算得上是洗心革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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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父亲的关系，始终存在隔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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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父亲突然病倒，焦德慌了神，意识到父亲真的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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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燕京一家脑科医院找了专家，尽管在专家那里登记，但至少要到今年四月份才能做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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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位专家建议父亲在白云找一个医生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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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外科的手术虽然风险系数很大,但以白云医疗水平，完全可以做，没必要舍近求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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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专家之所以将手术推迟到半年以后，主要考虑父亲的脑瘤发展情况没那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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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那种必须要做，但迫切性没那么强的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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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一直在留意白云当地有没有什么好的神经外科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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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曹建联系以后，曹建立即推荐赵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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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买车的时候，焦德没好意思跟赵原提出此事，另外也是想让父亲过个安稳的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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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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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手术做完之后，谁也不知道父亲的状态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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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什么症状，不如再等待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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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后，他立即找到曹建,重提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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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开车带着父亲赶往天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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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不时地朝后视镜看一眼，他发现父亲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后脑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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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看他，他也在看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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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神经外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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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原等待已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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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任，这是我爸。”焦德轻声介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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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看了一眼赵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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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过自己身边的朋友，眼前的年轻人是省内最好的外科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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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您好！”赵原热情地说，“我给你做个查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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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按照赵原的要求，坐在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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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焦德内心暗自唏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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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原的查体很快，打电话喊来张钦墨，吩咐，“带着这位老先生去做详细检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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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喊住焦德，“焦总，您没必要跟着，张医生会全程陪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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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父亲被张钦墨带出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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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原取出手机，打开焦德之前发给自己的片子，凝眉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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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瞧出不对劲，意识到赵原是刻意留下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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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地问，“病情是不是恶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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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原没有正面回应，“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有更可靠的答案。不过，从查体来看，情况不乐观，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