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心道：齐正还挺仁慈的。</p>

然而那考生并不那样想。</p>

他甚至口不择言起来：“那么多人也跑出来了，那么多人也在说话，他们也坏了规矩，为何不一并处罚！”</p>

徐韫和其他考生：……想骂人。我</p>

齐正并不多言，摆摆手，让衙役速速把人拖下去。</p>

而后，齐正就开始处理烂摊子。</p>

先是腾出空号舍，让几个号舍被烧了的考生搬过去，而后，齐正又让人仔细检查了整个考场内，严禁所有考生点油灯。违令者直接取消考试资格，撵出考场。</p>

最后，还人巡夜。</p>

至于徐韫她们这些号舍完好的，就没有换号舍的资格了。</p>

所有人继续用原本的号舍。</p>

徐韫也没什么意见。</p>

号舍走水的事件，咋然一看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p>

但却很快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p>

有人以考场频频出乱子的理由，合理怀疑这是老天爷对这次科举的不满，所以降下的凶兆。</p>

陛下周鼎将折子捏在手里，一下下拍在自己手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在整个大殿所有官员脸上来回扫，皮笑肉不笑：“你们是想点徐韫的名字，还是想点我们夫妻的名字？！”</p>

姜妙笑笑：“是啊，不祥？天降凶兆？”</p>

她就这么笑着，一字一顿：“你们管下毒叫天降凶兆？你们管人放蛇叫天降凶兆？到底谁是老天爷？”</p>

“下毒那个？还是指挥下毒那个？”</p>

有人没憋住笑了。</p>

周鼎一个眼刀子就扔了过去。</p>

顿时没人敢笑了。</p>

姜妙语气渐冷：“走水这个，勉强还有点巧合。”</p>

“但这是我们夫妻惹怒了老天？”</p>

自然没人敢承认。</p>

然后还有人火速将战火引到了徐韫身上去烧：“徐韫才是科举里的异类，自然是她不详——”</p>

周鼎冷笑了一声。</p>

那大臣不敢说话了。</p>

周鼎一句话噎了回去：“那怎的不烧她？”</p>

大臣们脸上都出现了微妙的恍惚：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p>

姜妙摆摆手，看一眼周鼎：“我还真相看看，到底是不是凶兆。”</p>

周鼎言简意赅：“若是凶兆，也是冲着我们夫妻来的，毕竟我们才是国君。”</p>

姜妙跟着点头：“反正还有两日，再看看。”</p>

她秀目一转，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若让朕抓到什么不该抓的人，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朕想，上天一定会降下凶兆，惩罚他们九族！”</p>

诸大臣：……您直接说要诛九族不就完了？还凶兆！</p>

散了朝。</p>

两位陛下并肩走出大殿。</p>

内侍们根据陛下们的习惯，没敢靠太近。</p>

姜妙压低声音：“凶兆凶兆，我听见这两个字就想打人。”</p>

“谐音而已，别多想。”周鼎宽慰妻子一句，语气是比朝堂上温和太多太多：“不过，这群老东西，真是够了。想法给他们找点事情忙一忙。”</p>

姜妙轻哼一声：“他们就是见不得女人当官。”</p>

周鼎笑笑：“慢慢来，将来总能见效的。等人一多，老百姓都习惯了，他们也说不了什么了。”</p>

二位陛下渐行渐远。</p>

考场上则还是如火如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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