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伯是我的人，不是赵敬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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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透过残破窗棂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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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衬出沈言商的脸苍白无色，“可他在公堂上的证词没有一句是真的，他被赵敬堂收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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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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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堂既然能收买他，也能收买你，那夜暗器是他的手笔，可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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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看着满眼愤怒的沈言商，“事已至此，夫人何必纠结这些，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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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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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商双目血红，拳头被她紧紧攥在两侧，“下毒的是我，偷尸的也是我，被凌迟 的不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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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玄冥认真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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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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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商闪着泪光的眸子狠狠瞪过来，“你在同情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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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羡慕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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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我什么？羡慕我用半生时间爱着的男人，到头来为了与别的女人遥山相望，甘愿赴死？将我一人独留在世上苟延残喘，凄惨度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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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不明白沈言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想法，无论如哪方面看，赵敬堂都是在替她背罪，“夫人找我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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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无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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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你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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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没有隐瞒，“地宫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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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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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给我的地宫图，上面标有里面所有机关埋伏，夫人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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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商面色骤变，“没有那样的地宫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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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必诓我，那张图是真的。”玄冥笃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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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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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商震惊不已，“决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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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且说说看，为何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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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地宫图……是我的嫁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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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商瞳孔震动，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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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微微颤抖，“那是沈府存在的底气！父亲告诉过我，此图最为精密，再没有比它更详尽的地宫图，倘若有，它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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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不知道其中曲曲绕绕，但他再一次向沈言商证实，“赵大人交给我的半张地宫图确是真品，夫人不会觉得我连这个都分不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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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没有第二张！”沈言商执拗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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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若是夫人，不会纠结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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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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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玄冥多说一句，“别辜负赵大人一片良苦用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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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用心是与柳思弦生死相依！”沈言商歇斯底里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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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不想解释，但在他看来一个男人是不是爱这个女人，就看是不是能把命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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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还有一丝希望我不会来见夫人，不过赵大人说的对，就夫人的反应来看，你的确没有另外半张地宫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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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好奇夫人引我过来，所为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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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商颓然站在原地，她答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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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很有耐心，默声而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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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言商身体支撑不住，摇晃着靠到身后落满灰尘的供桌上，玄冥方才开口，“夫人想劫法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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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沈言商厉声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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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激动，供桌被她撞翻发出轰然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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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沈言商，玄冥沉默数息，“夫人别做傻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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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的身影淡入夜色，沈言商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地上，双手重重搥住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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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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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破庙，传出一阵如小兽般的低泣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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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不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