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恒令平常鬼点子多，这次是真的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处理。自己也确实做错了，为了一己私欲，总不好毁了一个姑娘的名声。可自己又实在是不能娶一个女使做正房，这要是被那群狐朋狗友得知，那不得嘲笑死他。</p>

“再说吧。”</p>

半晌，素瑾只得到了这三个字。</p>

不算好，却也不算太坏。</p>

根据营中探子的密报来看，逯恒令只是看起来好色，其实只是欣赏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旁人去烟花柳巷是寻欢作乐的，他去烟花柳巷，是真的只是去看姑娘的。</p>

千娇楼的头牌娘子曾在逯恒令房中过过夜，花魁娘子说逯二公子只与她喝酒论人生。任她如何衣着暴露，逯二公子也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不该流落风尘。”</p>

逯恒令看起来混账，却是个干净有良心的人。</p>

纯爱，才是这混账小公子的介绍词。</p>

那日过后，逯恒令总是让素瑾跟在他身边伺候。给素瑾专门安排了一间干净别致的小屋子，离他的卧房不远。有时看见好看的簪子耳环也会带回来送给她，对她真的和别的女使不大一样。偏爱的明显，素瑾却深知这只是他出于内心的愧疚。</p>

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p>

有次他闲来无事去自己的书房看话本子，素瑾却到了书案旁，看着宣纸和笔墨出神。</p>

“怎么了？”</p>

素瑾回过神，讪讪的笑了笑，“奴婢家贫，家中唯一的银钱也都供兄长读书，后来兄长要科考，家中没有笔墨，他们便将我卖给了人牙子来供兄长读书。”</p>

逯恒令看着素瑾眼神中的落寞，知晓她出身苦，有些心疼，坐下自己磨墨，在宣纸上写字。</p>

“识字吗？”</p>

素瑾摇摇头，“奴婢不识字。”</p>

逯恒令执笔挥墨，写了两个字。</p>

素瑾</p>

素瑾惊奇的看着那字，夸赞道：“公子的字真好看。”</p>

行笔流畅，书写苍劲。</p>

逯恒令吹了吹，等墨迹干了，将那纸递给她，“素瑾，你的名字。”</p>

“素瑾......”素瑾呢喃，想了想，拿起那墨块开始研磨。</p>

“做什么？”</p>

素瑾笑的腼腆，“奴婢想认字。”</p>

逯恒令笑起来，带了几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想学什么字，我写出来教你。”</p>

“煜城。”素瑾道，“奴婢想学煜城二字。”</p>

逯恒令的目光从纸上移到那张清纯的面孔上，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盯着她。</p>

素瑾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生气了，手中动作慢了下来，笑容也在一点一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无措。</p>

“你为什么想学这两个字？”</p>

“因为这是公子的字，公子待奴婢这样好，奴婢想了解公子更多一点，便自作主张，向喜乐打听了公子的字。”素瑾怕他生气，又连忙道：“奴婢僭越，公子......”</p>

她敛眸认错，手却突然被人握住。</p>

“坐下，我教你。”</p>

逯恒令让素瑾坐在凳子上，自己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让她执笔。</p>

少年的心跳如此清晰的在自己耳边，手背上是属于他的温度，素瑾有些不大适应，想起身却被他按着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