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善得到答案，躬身行礼：“诸位善举，终会得一个机缘，有转圜余地。”</p>

宁家都是凡人，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p>

正善要走时，姚狸不舍的追了出来，看见门口有个孩童站在宁家门口等着。那孩童见正善，拱手作揖：“师父。”</p>

正善将姚狸抱起来，“小阿狸，这也许就是师父最后一次抱你了。”他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在别人家里要听话。”</p>

姚狸撇嘴，想哭，“师父。”</p>

他指了指那个孩子，“记住了，这个孩子道号善谨。你这一世机缘了后若是找不到她的下一世，就一直往西走，去西边的国度，去求见他们的国师。”</p>

姚狸知道的，师父收徒，会将自己的最后一个字作为徒儿道号的第一个字，以示传承。</p>

“小阿狸一定要记住，往西去找善谨真人。”</p>

姚狸点头，“阿狸记住了。”</p>

他将姚狸放下，最后摸了摸它的脑袋，“走了。”</p>

姚狸站在宁家门口，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道袍离开，正善牵起小善谨的手，影子被夕阳拉长。</p>

“师父！”</p>

正善回头，小善谨也回头。</p>

“我一定好好修炼，早日去上界与你相聚！”</p>

正善失笑，“好！”</p>

“师父，我们上界见！”</p>

正善却没有应声，笑着回身离开。</p>

抱歉小阿狸，师父骗了你。</p>

他低头，小善谨懵懂的问：“师父，那是个妖嘛？”</p>

正善摇头，“不，它会成仙的。”</p>

“可徒儿看不到它的仙骨，它怎么看也只是一个颇有灵智的小狐狸。无论如何努力，它都无法成仙的。”</p>

正善道：“我知道。”</p>

“那师父为何要骗它？”</p>

“我没有骗它，我会让它成仙的。”正善望向远方，看到了自己的结局。</p>

他从前就与姚狸说过，上界之人下凡历劫，他们是不准干涉的。一旦干涉，仙骨就会被剥离，再也无法成仙。</p>

他怜惜姚狸笨拙而又认真的努力，也可怜善谨的命道。</p>

是以，他逆反天道。伸手帮助善谨渡劫，等日后天劫来到，仙骨抽离的一瞬，他就拜托善谨将自己的仙骨交给姚狸。</p>

这样，善谨也能活。小阿狸这个又笨又努力的傻孩子，也可以成仙。</p>

“师父，你不是说过天道不可违嘛？”</p>

“是啊，天道不可违，命道不可逆。若真想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p>

一大一小的身影越来越远，姚狸颈间的项链微闪着神光，它躲到角落偷偷大哭一场。</p>

哭的正伤心，它被人抱了起来。</p>

“蛮蛮？”</p>

宁甯抱着它，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老远就听到你在哭，我来哄哄你。”</p>

姚狸泣不成声，伏在宁甯怀里。</p>

“你身体好了？”</p>

宁甯点点头，“吃了道长给的药，已经差不多了。”</p>

姚狸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泪，“那我去与隔壁三郎说一声，他很担心你。”</p>

“他担心我？”宁甯有些意外。</p>

“你受委屈那日，他梦到了你在哭。”</p>

他们二人之间命道纠缠过深，以致谢云星能对宁甯的情绪感同身受。</p>

谢云星静坐了一下午，书看不进去。他自知心神不宁，便也不强求自己。等到屋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他才睁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