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毕竟，他不再欠债了。</p>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格外不幸，他没见过比自己更惨的人。</p>

或许是他见识短浅吧，可他也会觉得苦。</p>

但是，到了如今，他的心情好像平静下来了。</p>

唐无跟在他身后，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收到饮品和小蛋糕的时候，小蛋糕真的很好吃，很甜。</p>

不同于那些他为了不低血糖吃过的廉价的糖，那个小蛋糕松松软软，甜而不腻，是他活了二十岁第一次吃到的。</p>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回味。</p>

……</p>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公园，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两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坐在路边长椅上。</p>

沉默一会儿，唐无开口，“抱歉。”</p>

卫弃看过去，一双眸子漆黑，沉沉的，看不清里面情绪，“我想问你一件事。”</p>

唐无垂眸，“你说。”</p>

卫弃却好像迟疑了，他停顿许久，才颤着声音询问，“我的人生如此悲惨，是你期待的吗？”</p>

那一瞬间，唐无几乎失去理智，窒息感朝她涌过来，她甚至不敢看向卫弃。</p>

她真的好想抱抱卫弃，告诉他，这本不属于他，这不应该是他的人生。</p>

可是，想到了那次孟萱的昏倒……她不能说。</p>

唐无的沉默，似乎给了卫弃希望，又好像把他推向绝望，“你能不能告诉我？”</p>

接着，他哑着声音，哀求一般的语气，“求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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