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误会。</p>

很快她发现，阿瑾不认识她了。</p>

也幸好，她不认识她了。</p>

那些腌臜的过往，该忘记，就忘记吧。</p>

她现在要做的，是带阿瑾离开这里。</p>

可她尝试了一遍又一遍，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带走路小堇。</p>

后来她才明白，所谓纯净之体的血，竟能压制心魔。</p>

而路小堇的血，就是静心丹的主要来源，所以，不论如何，天云宗都不会放路小堇离开。</p>

就算天云宗放，修仙界也不会放。</p>

“这群畜生！”</p>

石瑜极力想寻找生路，但找不到。</p>

她只能尽可能变强，她就想啊，只要她变得足够强，杀了司空公麟，就能带路小堇离开。</p>

但等不到她变强了。</p>

在路小堇吞噬第三个神迹时，她得到了天道的警醒，知道了所谓的天命。</p>

“原来我的存在，是为了送阿瑾去死？”</p>

石瑜被气笑了。</p>

她对抗不了天命，但她得到了路小堇的净化之力。</p>

她想，或许，她可以代替路小堇去死。</p>

好在，这个法子，行得通。</p>

她已经烂在了臭泥里，但阿瑾没有啊，阿瑾依旧是阿瑾，就算再痛苦，也依旧会拼命寻求生路的阿瑾。</p>

这样的人，才该活着。</p>

可她晚了一步。</p>

阿瑾吞噬了最后的神迹，记起了她。</p>

“阿姐。”</p>

那是石瑜第一次，见到那样麻木空洞的路小堇。</p>

之前，不论再痛苦，路小堇都向往着生，可现在，她明明还活着，却像是已经踏进了地狱。</p>

然后，石瑜就失去了意识。</p>

等她醒来，阿瑾已经祭了天。</p>

“好大的雪啊。”</p>

白茫茫的一片，让这世间，看着都干净了。</p>

那，就让它再干净一点吧。</p>

石瑜提起刀，去了魔界。</p>

自从神被吞噬后，魔修就都变成了普通人。</p>

因此，魔界引来了无数复仇者，其中大多数都是背负血债的凡人，可魔修就算是成了普通人，那也是体修过的，凡人去了，依旧是送死。</p>

但石瑜不同，她依旧强大。</p>

于是，她手起刀落，开始了屠杀。</p>

“江意浓，敢对我们动手，你疯了吗！”</p>

“你这个臭*子，千人*的玩意儿，当年，爷让你**死了吧，现在竟敢对爷动刀子？”</p>

…</p>

那些畜生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p>

那一刻，石瑜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些，她从未经历过的画面。</p>

“阿姐，不是这样的！”</p>

“阿姐，你听我说，你不脏，脏的是那些人。”</p>

是阿瑾的声音，阿瑾说，贞洁不该在女性胯下。</p>

她说，如果这些畜牲嘴里肮脏的话，是对她的羞辱，那这个从女性胯下诞生的世界，不该更觉得耻辱吗？</p>

或者说，一个不尊重女性胯下的世界，本就不该诞生。</p>

于是，石瑜将魔界屠了个七七八八。</p>

“江意浓，你会遭报应的！”</p>

石瑜不会遭报应。</p>

她是天命之女，是天道意志的继承者。</p>

这不是一场屠杀，这是一场净化。</p>

死的，都是该死的人。</p>

那些千里迢迢来魔界复仇的凡人，见此目瞪口呆，而后纷纷跪下：</p>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p>

入目，全是血。</p>

他们跪在血泊里，虔诚得却宛若信徒。</p>

屠完了魔界，石瑜又屠上了修仙界。</p>

“江意浓，你乃正道修士，岂能沾染这么多的杀戮？”</p>

“你这是要堕魔啊！”</p>

修仙界早已不复存在，可石瑜竟还如此强大。</p>

他们想劝她收手。</p>

但劝不了。</p>

石瑜杀疯了。</p>

所有人四处逃窜。</p>

“江意浓疯了！”</p>

以前路小堇是个疯子。</p>

现在路小堇死了，世间又多了个疯子。</p>

这个疯子，比之前那个疯子，要恐怖得多！</p>

最后剩下的，只有那些心怀大道与正义，手上从未沾过无辜之人血的人。</p>

“小师妹，你，究竟是想做什么？”问这话的，是君聿。</p>

君聿警惕地看着她，将师弟师妹们护在身后。</p>

石瑜：“正天道。”</p>

“你若是真走大道之路，就不该如此血腥残忍。”</p>

“你错了。”石瑜淡淡开口，“大道之路，本就是要用血去铺的。”</p>

朝代更迭，取缔暴君杀戮的，也一定是杀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