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什么无辜百姓，她乃漠北曼合将军之女。”晋王转身对着皇上道，“父皇，漠北大军又来势汹汹，只要有此女在，将其押送阵前，漠北大军一定会忌惮的。而且，莫鸿琛藏匿曼合将军之女，其心有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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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的目光，从晋王看向莫鸿琛，又从莫鸿琛看向晋王，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嘴。这趟水越来越浑，他若是这时候蹚进去，似乎不太明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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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鸿琛则冷笑道：“当初的事情究竟如何，晋王殿下比谁都清楚。既然我收养的西西，她就是我的女儿，是大周的百姓，漠北无人知晓她的身世，也无人知道她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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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能改变她乃漠北人的事实吗？”晋王说道，“何况大敌当前，莫说是她，就算是孤的女儿，只要能保全大周将士的性命，孤也会毫不犹豫将女儿送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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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背信弃义在先的是晋王殿下。”莫鸿琛对皇上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当初曼合将军愿意以头颅献上，是因唐总兵请示晋王殿下，答允放过姜云县所有的百姓，其中包括他的女儿，曼合将军请托草民抚养那不足三个月的孩子。晋王殿下既然已经答应了，如今为何要反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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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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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鸿琛说道：“你是晋王，是军队的将领，竟是如此出尔反尔，若传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嗤笑，叫天下以为我大周，全都是随意许诺却无法做到的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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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你竟敢污蔑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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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气得要上前对莫鸿琛动手，但太子及时挡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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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兄，此事若为真，便是你的不对，既然许下诺言，曼合将军的确割下头颅，你却还是想要置他的女儿于死地吗？我以为，此事莫鸿琛做得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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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怒道：“你们全都假仁假义，家国在前，异族当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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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鸿琛不再看他，只是挣扎着冲着皇上伸出手，像是用尽全力一般，痛苦的说道：“皇上，草民知罪，只是草民得知爱女的命运，便心有戚戚然。草民答应柳翰的前提，就是护佑家人平安，可他们如此出尔反尔，草民着实不能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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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皇上久久没有反应，因为他的目光直愣愣看着莫鸿琛手上一条白色的疤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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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蜿蜒的疤痕长长一条，从手腕一直延伸到他的袖中。因是陈年旧伤，且早已愈合，原本看得不甚分明，但现在上面叠加了新伤，叫人不免多看了两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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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旁人不会看到什么，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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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哑声开口问：“你……多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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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这样的问话弄得莫名其妙，却还是主动说了：“父皇，莫鸿琛二十七，十月初二生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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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十月初二？”皇上喃喃，再看莫鸿琛的时候，只觉得心惊，“你……你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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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鸿琛笑起来：“皇上觉得，草民该知道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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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被这样的变故弄得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父皇，又看着地上趴着的莫鸿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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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是父皇的孩子？可是他是皇长子，这人比他还大两岁，哪里冒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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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揉眼睛仔细看莫鸿琛，觉得与自己也不太像，复又看看父皇，竟越看，越觉得二人模样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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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大惊失色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