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01(2 / 2)

其實系統覺得林久只是随口吩咐了一下要帶人去骊山,但或許是嬴政離開之前吩咐了什麽,也或許是不明真相的內侍敬畏女君。

總之林久這次出門的動靜大得出奇。

宮門層層打開,宮車粼粼駛出,燈火重重傳遞遍整座宮城,不僅僅是鹹陽宮,這麽大的動靜整個鹹陽城都被驚動了。

嬴政治下有嚴格的宵禁制度,尤其戰時宵禁更嚴格,可是因為女君要出宮,所以鹹陽城的主幹道上的青銅機械燈被點亮了。

滴天髓在其中熊熊燃燒,放出灼亮的白光,半個鹹陽城都被照得亮如白晝。

礙于嚴格的宵禁制度,沒有人敢于出門打探消息,可是私底下女君的名字再一次流傳了起來。

此時距離她第一次現身在秦國公卿面前,剛好過去一年。

沒有人知道這次她又要做什麽,可是所有人又都不由自主的時時觀望着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她又做了什麽。

今夜鹹陽城中不知幾家幾姓夜望秦宮,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但其實林久的确沒想做什麽。

在這方面她有一種驚人的遲鈍,今夜她出行的儀仗完全是秦王的規格——

這一點也很奇怪,嬴政本人并不喜歡風格如此繁複的東西,但是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他留下來的人給林久用的又是最華麗最威嚴的儀仗,不帶一絲簡略。

但她毫無詫異之色。

她只是平平無奇的坐到了車攆上,從這一刻的反應可以看出,她對這種東西完全不感興趣。

雖然系統更傾向于她根本不懂也沒想搞懂。

劉邦和韓信也不懂得這些,在被帶到如此華麗的儀仗隊伍面前時只是顯露出一些拘謹。

劉邦還有點困倦的揉着眼睛。

蕭何還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只是眼神顯得有些呆滞,看起來震撼得不清。

系統憐憫地望着他,他見過林久,但是林久的身份,在秦宮中算是個秘密。

并不是禁忌而禁止談論,僅僅只是線索太少。

嬴政從來沒有解釋過,林久當然更不會去解釋,旁人眼中看到的只是這女孩兒忽然出現,又忽然成為女君。

所以聰慧如蕭何也誤解了。

他只知道披黑色羽衣,以兜帽遮臉的這女孩兒被稱之為女君,或許是嬴政的妻子、姐妹,甚至只是個受寵的妾,因為從來沒聽說過秦王宮中有王後。

這些天以來他氣定神閑不外如此,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即便在秦宮中有些地位,也難以威懾住他這樣的人。

但是眼前這一幕大概擊碎了他整個世界觀。

秦王不在宮中,這女孩兒一句話就能讓鹹陽宮乃至整個鹹陽城動起來,而不見任何秦國公卿試圖前來勸阻。

這根本不是一個女人在這個時代能夠纂取到的權力和地位,除非這女孩兒不是一個女人。

難道其實這就是秦王本人當面?秦王其實是個女人?

蕭何在胡思亂想。

張良的表現更直接一點,他那張甜甜軟軟的小白臉直接憋成了紫漲的胖茄子。

這四個人裏他的出身最高貴,對于宮廷禮儀的認知也更深刻。

其實他早就有所懷疑了。

他家裏是韓國累世的卿相,韓亡于秦之後他一直流亡,之前也不是沒有被逮捕過,但是這次逮捕他的人格外多也格外的……異常。

張良有點懷疑那些人是傳說中秦王身邊的暗衛,所以他毫無掙紮之力就被抓住了。

可是秦王如今出征在外,什麽人有資格調動秦王的暗衛,這個猜測太離譜了,張良沒有深思下去。

但是今天這個陣仗直接把張良的心态擊得粉碎……如果這女孩兒可以調用秦王的儀仗,那她當然也可以調用秦王身邊的暗衛。

莫非這女孩兒其實是嬴政的姊妹,要趁嬴政領兵在外時奪走秦王的位置?

她要篡位,并且已經篡位成功,現在已經成為了新的秦王?

女秦王?

張良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嬴政走的時候沒有帶白起,于是這次白起跟着林久一起上了骊山。

在山頂上林久向白起吩咐遣散其餘閑雜人,白起毫無疑義,領命而去。

不多時骊山頂上的人就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張良、蕭何、韓信、劉邦四個人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

就連平素最孤僻的韓信也顧不上再百臭臉,瑟瑟發抖的和其他三人擠成了一團。

以及白起。

他也還留t在這裏。

遣散所有人之後他回來向林久複命,然後就站在林久身邊,哪裏也不去了,就好像根本沒意識到他其實也在林久要遣散的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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