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土匪没有别的本事,只是绑票勒索。
他们不招惹日本鬼子,日本鬼子也不会难为他们。
陈宝祥内心苦涩,国难当头,这些土匪只想自己好吃好喝,却不用管济南的商户们到底有多么艰难,简直是逼着这些人弃城逃跑。
既然勒索信已经到了,他就得做好准备,不然山贼们还有进一步的行动。
天刚亮,田东流就来敲门,陈宝祥请他进来,让柳月娥去买油条豆汁,招待田先生。
“陈老板,昨天晚上我那边收到了南山土匪的勒索信,要五百大洋,你这边是不是也收到了?最近我们要在大观园开饭店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很多人感兴趣也想投资入股,包括冯爷那边有了新消息,觉得饭店大有前途,又想追加参股。”
?田东流从提包里拿出那封勒索信,陈宝祥也把自己收到的信拿过来。
两下对比,笔迹完全一样,出自一个人手上,就证明这些土匪消息灵通,知道两个人合伙在大观园开饭店,提前下手,逼他们交钱。
?田东流笑起来:“这些土匪看得真准,一定是在城里有眼线,不过陈老板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个饭店还有冯爷的股份,他跟日本人关系很好,一旦受到威胁,肯定会让日本鬼子参与保护,南山土匪再厉害,又怎么敢惹日本鬼子?”
两个人正在聊着,冯爷坐着黄暴车赶来,满脸都是气急败坏。
“你们已经收到了勒索信,我也如此,对方要五百大洋,钱倒是不多,但勒索到我的头上简直太可笑了,我的钱是给日本鬼子准备的,怎么可能交给山贼?交保护费给一家,这是规矩,不能每家来了都要收。”
三个人三封信,合起来就是一千五百大洋,这些土匪做事非常蹊跷,不找别人,只找他们,或许是有人故意找茬,假借南山土匪的名义向他们要钱。
冯爷眼珠一转:“老陈,你从益都县回来,是不是带了尾巴来了,有些人知道你在那边风生水起,觉得你赚了大钱,直接跟到家里来要钱,我和田先生只不过是受害者。”
陈宝祥苦笑着摇头:“那不可能,我在那边做事干干净净,没有树下仇敌,相反,我觉得这是城里的混混,觉得咱们开饭店很有本钱,故意送信,空手套白狼。”
过去,这样的例子也发生过。
当时韩长官在的时候,城里的混混给十几个商户送了勒索信,成功地拿到了几千大洋,但随即被韩长官的手枪营抓住,直接在南门外枪毙。
田东流感叹:“现在世道太乱了,真想不到,有人直接盯上我们,饭店还没开业,他们就想打秋风,好好说的话,我们可以拿钱,现在打着土匪的名义强行要钱,门都没有。”
冯爷也笑起来:“这些人敲诈勒索,也不看看目标是谁,我背后是日本鬼子。他们敢动我,就是活腻了。”
只有陈宝祥忧心忡忡,因为他惦记着修夫人到长清火车站的那一场战斗,如果城里也不安宁,外面又发生战斗,他根本应付不来。
“二位,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到底怎样才能解决?不管是请日本鬼子帮忙还是自己加强警戒,总而言之,不能大意。昨天晚上给我送信的那个家伙,轻功了得,身手敏捷,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冯爷笑起来:“那又怎么样?我也找一些江湖朋友过来帮忙,看谁硬得过谁?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但他们不仁我们也就不义,人家能做初一,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