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走了。</p>

宁强难过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p>

对左灵道：“二老走了的消息，要压几天，希望你能理解。”</p>

左灵自然是理解的，大家族都有些不能对外人道的阴私。</p>

三日后的夜里，某个荒僻的小岛。</p>

老人和女人的尸体在熊熊烈火中被烧为灰烬，二人的骨灰装进一个骨灰坛里，沉入大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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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灵和宁强守着火盆，给二老烧了些纸钱。</p>

宁强准备得很齐全，纸做的衣物、锅碗瓢盆，厨柜沙发，彩电洗衣机空调……应有尽有。</p>

最夸张的，轿车、飞机、游艇各两架。</p>

看到这些制作精巧的模型，悲伤都冲淡了。</p>

夜里的火光比白日柔和，伴着海浪声，心都静了下来。</p>

“你是我小叔的继女，算半个宁家人，想不想留下来，你看到了，我宁家的基地，不比白家的差。”</p>

左灵对宁强的邀请不意外，但宁强说的那点可怜的关系，不足以让她留下来。</p>

“她……叫什么？”</p>

“谁？”宁强一时没反应过来。</p>

“那个女人。”</p>

左灵称自己的母亲‘那个女人’，宁强不觉得奇怪。</p>

在他心里，左灵心狠手辣，若是左灵一口一个妈的叫着，他才要奇怪呢。</p>

“你不知道？他们没跟你说？”</p>

又来了，又来了，“他们是谁？”</p>

宁强大笑，“我还以为……哈哈，我还以为……”</p>

左灵冷冷看他，直把宁强看得笑不下去。</p>

“你留下，我就告诉你。”</p>

“爱说不说，早晚我会知道的。”</p>

火光摇曳，一个飞机模型烧完，宁强又问：“我就不明白了，那边儿有啥好的，你非要回去？”</p>

左灵不吭声，她没觉得有啥好的，但总要找个地方待着。</p>

“她……姓什么？”</p>

左灵换了个问法，女人走了，脑子反应慢了好多，一点都没意识到，叫什么，跟姓什么差不多。</p>

宁强也不提醒，重复一遍：“你留下，我就告诉你。”</p>

一阵沉默，左灵突道：</p>

“你和你小叔都说他们，这个他们一定是我认识的人。我认识的人不多，总共就那么几个，说明他们就在我认识的人里。”</p>

她紧紧盯着宁强的眼睛，宁强眼眸微缩。</p>

“呵，我猜对了，她是……白、林、李，或是梅家人？”</p>

宁强面上没啥反应，但手不自觉紧了一下。</p>

左灵笑：</p>

“我猜对了，当年，我去蜀州，白宏伟莫名其妙送我2把手枪和200发子弹，当时以为是他跟我投缘，现在看来内有隐情。”</p>

宁强保持微笑，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得有多僵硬。</p>

“白家？”左灵问。</p>

宁强眨眨眼，“你猜。”</p>

左灵顺着思路往下说：</p>

“我跟梅首长谈条件，他当时看我的眼神，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知道我的，否则不会轻易将潜水艇那种军用物资交易给我。而李、林两家，至今没接触过我。所以……”</p>

她拉长声线：“她不是出身白家，就是梅家。”</p>

她一眨不眨盯着宁强，宁强被她盯得假笑快维持不下去了。</p>

“呵，我不纠结她是谁，管她是谁，管她出身哪家，现在的我，不依附于任何一家也能活得很好。跟你要个答案，不过是好奇罢了。”</p>

往火盆里添了把小椅子，扒拉两下，纸灰被风吹起，飘荡着越飞越远。</p>

守在一边儿的小昊，悄声问哥哥：</p>

“哥，你猜姐姐的妈妈出身哪家？”</p>

裴楠生眸光闪了闪，末世前，梅家面上中立，不参与7家争斗，而白家时不时跟丁家起冲突，两家真的只是因为利益？</p>

“我猜是白家。”</p>

“为什么？”小昊来了兴趣。</p>

“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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