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没多远，听到妇人一声惊呼。</p>
回头，见妇人被推倒在地，几人正在争抢左灵给的那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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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灵脸一寒，返身一拉一拽，剩下两个，一脚踹出，二人叠着罗汉往下摔。</p>
惨叫声惊动了在前头带路的戴建中，吼道：</p>
“闹什么呢，还不赶紧跟上。”</p>
有人指着左灵想告状，裴楠生和小昊站到左灵身边，一脸凶煞地瞪他。</p>
那人一缩，将要告状的话咽回去。</p>
另外几人见他们很不好惹的样子，没敢吱声，缩头缩脚跟了上去。</p>
一老妇仍去抓水瓶子，被左灵给夺了回来。</p>
老妇张着三角眼，大声道：“她是我儿媳妇，她的就是我的。”</p>
左灵冷笑：“水是我给她的，现在我不想给了。”</p>
老妇不敢惹左灵，反手给了儿媳妇一巴掌，骂道：</p>
“你个没用的贱货。”</p>
打一巴掌不过瘾，不顾头脸地狠捶好几下，妇人像是被打习惯了的，一声都不敢吱。</p>
打完，不忿地朝左灵的方向啐唾沫，嘴里骂骂咧咧。</p>
呵，左灵不惯她，一把抓过老妇，同样不顾头脸地连着扇了老妇好几下。</p>
老妇没挨过揍，被打懵了，左灵都打完了，才想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p>
“啊呀，小娼妇打老人家了啊，不能活了啊，小娼妇……”</p>
左灵抬脚甩了老妇一个脚巴子，脚劲比手劲更重，老妇被扇得口鼻直冒血，仍口齿不清地骂：“小娼……”</p>
左灵作势要踢，老妇吓得一缩，一眼瞥见傻呆呆的儿媳妇，揪住儿媳妇，含糊不清地骂：</p>
“你个贱妇，看着你婆婆挨揍啊……”</p>
妇人下意识往回缩，抬眼看见就要打到脸上的手，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勇气，抓住婆婆的手。</p>
挣了几下没能挣脱，老妇破口大骂：</p>
“你个贱皮子，反了天了，还敢打我……”</p>
望着婆婆那张一开一合的臭嘴，妇人脑中闪过左灵打人的画面。</p>
啪地一声，画面静寂。</p>
妇人看着自己的手，怔怔不知所措，老妇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儿媳妇，从来只有她打儿媳妇的，哪有儿媳妇打她的。</p>
左灵笑，拍手鼓掌：“打得好，打得太轻了。”</p>
老妇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去撕扯儿媳妇：</p>
“你个贱货，敢打老娘，反了你了……”</p>
妇人逆来受顺惯了，婆婆下手又重，没几下头脸见青，手臂多处血道子。</p>
左灵抱着手冷眼旁观。</p>
同来的，没一个劝架的，不是看热闹，就是绕道而行。</p>
末世寒凉，给予妇人温暖的人不多。</p>
但有一人，妇人如抓住救命稻草，求助地望向左灵，撞上的却是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p>
老妇不管儿媳妇伤的如何，仍在不管不顾地打。</p>
想起刚才打出巴掌的爽快感，妇人猛地推倒婆婆，扑上去骑在婆婆身上，边骂边打：</p>
“死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让你打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p>
直到戴建中赶来，妇人仍没停手。</p>
老妇一头一脸地血，已看不出本来模样。</p>
“停手，停手，都给我停手。”</p>
妇人发泄了不知多少年的郁气，人被拉开，仍瞪着婆婆，嘴里兀自嚷着：</p>
“让你打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死老太婆，打死你……”</p>
老妇从未见过儿媳妇这般过，委屈心头起，坐地捶胸：</p>
“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儿啊，你媳妇打我啊，儿啊……”</p>
戴建中没耐心听她哭嚎，厉声：</p>
“给老子闭嘴，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一脚踢死你。”</p>
老妇一噎，她只敢在儿媳妇跟前厉害，碰上比她横的，立时软了。</p>
“都不许再闹了，再闹，都给老子滚。”</p>
吼完，恶狠狠的眼神环视一周，视线在左灵兄妹身上定了一瞬。</p>
后面发生的事，戴建中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不想理会罢了。</p>
戴建中走后，妇人跟在左灵身后。</p>
左灵顿住脚步，一字一句：“你不自立，没人救得了你。”</p>
妇人怔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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