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亞裏(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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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亞裏(2)

伊桑的話讓局長當場就想逃走, 只恨自己不是土系法師不能土遁。

珍娜看了看緊張的局長,又看看伊桑,先對局長說:“你先回去吧。”

“好的, 珍娜大人!”局長如蒙大赦,溜得飛快。

伊桑在他走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珍娜依舊四平八穩的坐在辦公桌前打量着伊桑說:“好, 現在你解釋一下情況吧。”

伊桑想了想:“局長剛才怎麽說的?”

“嗯……”珍娜頓了一頓,“簡單來講,就是你想的那樣——亞裏去警局告了你的狀。”

伊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惡狀,避重就輕的那種。

“好吧。”伊桑苦笑,在珍娜的示意下坐到了她對面的椅子上,然後不緊不慢地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珍娜并不覺得伊桑描述的版本就完全客觀,但他的确提到了更多的細節, 至少讓珍娜在心裏描繪出了事情的大致輪廓。

珍娜聽完沉吟半晌:“怎麽說呢?伊桑行政官,我很清楚這些日子你非常辛苦,對自己的工作勤勤懇懇。但我必須得說,這依舊不是你動手去打亞裏的理由。”

“——我的意思是, 哪怕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當你以領地行政官的身份出現在那裏, 你就不應該有這樣的舉動。領主大人希望建立一個文明、法治的領地,你的舉動顯然是違反這一初衷的。”

“我明白……”伊桑深深嘆息,也對自己的行為有些懊惱。“我只是太生氣了。亞裏那個混蛋……雖然說不上什麽‘十惡不赦’, 卻是個十足的流氓,我已經忍他很久了。今天看到他那又是副鬼樣子, 我一下子就……”

“你不需要解釋,伊桑。”珍娜笑了笑, “站在個人角度,我完全理解你的舉動。”

“但身為行政官,我不得不說,你确實惹了一個比較棘手的麻煩。所以,唉……”珍娜嘆息搖頭,“你先回【奇亞娜城】去吧。我會将這件事如實禀報領主大人,你和亞裏的版本我都會說。具體怎麽辦,要看領主大人的想法了。”

她這樣說,伊桑不由想到了領地日漸完善的法律,難免緊張:“我會坐牢嗎?會判多久?”

“這個嘛……”珍娜苦笑,“雖然大多數法律都是我經手整理的,但請相信我,我真的記不住那些條款。”

語畢她看看伊桑,又帶着幾許安慰繼續說:“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也沒有那麽嚴重,所以,別這麽緊張,聽我的,先回去吧。”

“好吧。”伊桑只能聽她的,在離開珍娜的辦公室後就啓用了【初級傳送符】,瞬間抵達【奇亞娜城】。

珍娜也沒有耽誤時間,伊桑一走她就迅速給葉沐寫了郵件,詳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分作AB兩個版本,并t且給以撒抄送了一份。

這份抄送略顯多餘,因為當郵件發來的時候,以撒正在葉沐家裏。

……葉沐突發奇想的把【烙餅】做出來了,又切成餅絲,做了【素炒餅】和【肉炒餅】。

想到幾大貧民窟裏所剩無幾的那點居民,她覺得這波試制一舉兩得:再開一次“面點班”,教烙餅和面條的做法;然後再開個“炒餅班”,把【肉炒餅】和【素炒餅】的做法也傳授出去。

幾大貧民窟,應該就都可以清空了!

而且,學會炒餅、炒面的居民自己可以當攤販;同時,如果他們想省點事的話,還可以去找賣面點的攤販買現成的烙餅和面條,市場這不就活躍起來了嘛!

葉沐為這個想法感到神清氣爽,以撒心情也很好。珍娜的郵件就是在兩個人都心情大好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發進來的。

看完郵件,他們的心情就都不大好了。

以撒面色陰沉,但沒說什麽。葉沐怒極反笑,心裏在想:哦嚯,還真有這種人啊!

她曾經在網上刷到過扶貧幹部辛辛苦苦去扶貧,貧困戶卻吃了扶貧糧又殺了扶貧羊的事——現在終于讓她本人給遇上啦?!

葉沐對此感到憤慨,但并不覺得意外。

她早就不是個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小孩子了。在推行這些扶貧政策之初,她就預想過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

比如像亞裏這種臭不要臉的、再比如之前“土豆泥制作課”上托恩那種占了便宜還覺得自己吃虧的,其實都不難想到。

這些人不值得她耗費太多情緒,最多只會讓他感嘆:有些人啊,真的配得上他所受的苦難!

但是關于伊桑的那部分,的确比較讓人頭疼。

這事如果讓葉沐自己說,她就像珍娜一樣,完全理解伊桑的想法。

甚至可以說,在了解亞裏的為人之後,她自己都想給亞裏一拳。

可她顯然不能這樣随心所欲的處理問題。

葉沐于是立刻讓以撒去找了大法官澤菲爾,請教他關于這方面的法律規定。

澤菲爾首先讓以撒講了一遍具體經過,之後想了半晌說:“有一條關于行政官毆打平民的法律是——行政官‘無故’毆打平民,最高可以處10年徒刑;如果致人死亡,最高可以死刑。”

他說話時将“無故”兩個字咬得很重,顯然也對亞裏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

以撒笑笑:“我想,這次的事很難被稱作‘無故’。”

“那就不适用這一條了。”澤菲爾聳了聳肩,“但除此之外可以用的法律就無關行政官身份了,只是針對打架。這樣的話,如果證據齊全但傷情不太嚴重,通常是道歉、賠款,最多再關上半個月到一個月;如果傷情嚴重——比如給對方造成了長久的負面效果,那最多可以判到七年。”

“不知道這位伊桑行政官的程度是……?”

澤菲爾拖長尾音,以撒說:“就打了一拳,眼眶腫了,大概會掉幾千血吧,應該會恢複得很快。”

澤菲爾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甘心地追問:“證據齊全嗎?”

“我明白您的意思,法官先生。”以撒失笑,“但很可惜,伊桑自己已經承認了——雖然這種承認只存在于行政官之間的郵件往來中,我們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我想領主大人不會想看到這種徇私的行為。”

“好吧。”澤菲爾無奈地點點頭,“那我們來具體說一說這種情況吧——現在的情況是,他自己已經承認,不過傷勢的确不嚴重。那麽按道理來說,至少賠款是必須的,刑期也得有半個月才像話。但您看,我們都認為這件事情有可原,所以,我想他如果去好好向亞裏道個歉、再多賠點錢争取到亞裏的原諒,我應該可以跟我的同事們争取一下,讓他免除牢獄之災。”

以撒面露喜色:“這太好了!”

他明顯地松氣,起身與澤菲爾握手:“非常感謝您,法官先生。”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澤菲爾颔了颔首。

以撒于是舉步離開,回去向葉沐轉達澤菲爾的意思。葉沐覺得這樣也好,另外,這個突發狀況也提醒了她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官方部門之內,也該開始制定自己的規章制度了。

類似這種問題的判罰,法院那邊沒有完全适用的條文實在是太正常了。因為這種事出現的概率太小,并且只會在特定群體中發生,法律想要完善到這一步雖然不能說完全不可能,但确實存不小的難度。

直接在部門之內有類似的規章就好了——比如像伊桑這樣的情況,除了罰款或許還可以降職、革職,要麽在一兩年內禁止升職,都是有效約束行為的手段。

這麽說的話,伊桑倒是運氣很好,趕在有這種規章之前,也算出了口氣。

可葉沐沒想到,伊桑實在是個有血性的人。

當以撒将澤菲爾建議的處理方式通過珍娜轉達給伊桑,伊桑的反應是:“坐牢就坐牢,我一個銅幣都不會賠給他!”

珍娜身為他的直接上級被他搞得人都蒙了,想勸他不必這樣置氣,但伊桑說:“我不是置氣,如果只是純粹的‘花錢解決問題’,我很願意這麽幹。”

珍娜神情複雜:“那你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伊桑忿忿道:“亞裏這種卑鄙小人,如果因為這種原因讓他賺到錢,誰知道他以後還會做什麽?他會不會天天為了訛錢找麻煩?又會不會有和他一樣的流氓有樣學樣?”

“除非您向我保證這種風險毫不存在,否則,就送我去坐牢吧!”

“……”珍娜無語凝噎。

她當然沒辦法做這種保證。

只是作為一名稱職的上級,珍娜也沒有直接放棄,她找到亞裏,巧妙地隐去了可以索賠這一部分內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想勸亞裏為伊桑出具諒解書。

然而亞裏馬上就表示:“我諒解?我憑什麽諒解呢!珍娜大人,請您看看吧——我的生活要比他困難得多,如果讓我諒解他,他至少應該陪我點錢吧!我要的也不多,10萬銅幣就行!”

一拳,10萬銅幣。

珍娜當即變了臉,輕蔑地看了亞裏兩眼,不再說一句話,直接拂袖離去。

原本信心滿滿想要訛錢的亞裏沒想到珍娜會走得這麽幹脆,愣了一愣,追到門口:“8萬銅幣也行,反正他得賠我!”

珍娜回頭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啓了傳送。

“五萬也……”亞裏沒機會把這句話說完,珍娜已經不見了。

亞裏不由懊惱,後悔自己要價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