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途中,甘斓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的手機就放在餐桌上,嗡嗡的震動時發出的聲音不小。
梁晉燕和甘綦的聊天被這道聲音打斷,他垂眸掃了一眼她的手機,只一眼就瞥見了上面的名字。
梁晉燕的目光驟然沉了下去,脖頸上的血管隐隐凸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名字是:任先。
梁晉燕一直都知道甘斓和任先之間還有聯系,但聽旁人說,和自己親眼看見,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甘斓是直接在餐桌上接的電話,“你有什麽事兒?”
她和任先說話的态度也不算熱絡,冷冷的,隐隐還聽得出些不耐煩。
梁晉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态度。
“我來江南了,外婆現在怎麽樣了?”電話那頭的環境有些嘈雜,任先的聲音風風火火的,一聽就是在趕路。
甘斓蹙眉:“你來做什麽?”
任先答非所問:“你在醫院嗎?我現在去找你們。”
“沒在醫院,今晚我們住酒店。”甘斓說,“你先找個地方住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沒給任先回話的機會,甘斓直接挂了電話。
“是任先哥?”甘綦問。
甘斓“嗯”了一聲,“你跟他說的?”
甘綦:“他昨天問我身體怎麽樣,随便聊了幾句。”
甘綦跟任先的關系還不錯——在美國的這一年多,任先對她們姐妹兩人的照顧不少。
那件事情之後,任先便徹底離開了任家,也離開了北城。
也是那件事情之後,甘斓才知道,任先從一開始就留了後手和退路——因為他知道自己離開任家之後也不會一無所有。
當年任先在國外已經找到了工作,并且坐到了高層的位置,還拿到了股份。
出事兒之後,他便在國內海城的分公司做了高管。
雖然比不了任家繼承人的身份風光,但比普通人還是要強了許多。
用任先的話說,他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甘斓,讓她相信他是真的後悔了。
甘斓信是信了,但也僅此而已。
她和任先的事情已經翻篇了,她不會因為任先當年幫她做了一次擋箭牌就心軟。
有些感情變質了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這一年裏,任先隔幾個月就會去美國看看她們姐妹兩人,甘斓對任先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熱的。
甘綦倒還算正常,她和任先的關系一直不錯,甘斓也不能攔着不讓他們見面。
客觀上說,任先對她們的照顧不少,提供的幫助也不少。
她們現在在美國租住的公寓,都是任先幫忙一起找的。
所以甘斓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他說明天去看外婆,你聯系他吧。”甘斓對甘綦說,“別讓他給我打電話了。”
甘綦:“……好。”
她剛應完這話,任先的電話就進來了。
甘綦看了一眼甘斓,跟梁晉燕打了個招呼,特意去外面接了。
她這一走,包廂裏就只剩下了甘斓和梁晉燕兩個人。
甘斓端起果汁來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擡眼看了一眼梁晉燕,有些生硬地問:“你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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