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燕抿着嘴唇不說話,但表情已經等同于默認了。
權晔和程應錦也知道邵征這個人,當初任宗明想把甘斓送去他身邊來着。
邵征似乎對甘斓興趣也很濃厚,之前甘斓還沒跟盛執焰分開的時候,邵征甚至還公開和盛執焰叫板過。
但是,他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系?
“邵征怎麽了?”權晔擰起眉來追問。
鄒澤譯深吸了一口氣,同他解釋:“之前邵征有些懷疑晉燕和甘斓的關系,為了避免他搞事情,晉燕找人跟了他一段時間,有幾次正好碰上他和梁商承一起吃飯。”
權晔的表情更嚴肅了:“他們認識?”
程應錦則是問:“你的意思是,是邵征告訴梁商承的?”
“他光說的話梁商承肯定不信,但邵征跟任宗明關系好,他父親和甘斓的生父還是好朋友。”鄒澤譯目光聚焦在平板上,“所以,他肯定知道甘斓從小在江南長大。”
梁商承是多疑的人,邵征直接上去告狀,多半會被梁商承認為挑撥離間。
但邵征一旦說出甘斓的成長背景,梁商承必定起疑。
只要年紀對得上、是江南出身長大的女人,都會成為他懷疑的對象。
當年甘綦就是如此。
後來梁商承知道甘綦不是梁晉燕心裏惦記的那個人之後,便毫不留情地将她甩了,絲毫不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直接讓盛攸妍找人把她弄到流産。
甘綦就是為了這事兒瘋的。
如果梁商承确認了甘斓就是梁晉燕心裏的那個人——
“晉燕,你先提醒一下甘斓別跟梁商承走太近。”鄒澤譯表情很嚴肅,“她現在以為自己上次給你添了麻煩,說不定會想跟梁晉燕走近一點兒以此打消他的疑惑。”
一旦甘斓這麽做了,就等于入了梁商承的圈套。
等她落到梁商承手上,梁商承不僅會用她來威脅梁晉燕,甚至有可能把她弄死。
那就意味着梁晉燕之前為了隐藏她的身份所做的事情,全部泡湯了。
“你覺得她會聽我的麽。”梁晉燕面無表情地反問。
鄒澤譯被梁晉燕問得哽了一下,想了一下甘斓那個倔脾氣,無言以對。
确實。
甘斓上次偶遇梁商承這事兒都沒提過,說明她根本不想讓梁晉燕知道她和梁商承有接觸。
她想背着梁晉燕替他解決“麻煩”。
鄒澤譯揉上眉心,一陣頭疼。
這兩人真的做事方式都一模一樣,連這個瞞着對方的勁兒都是複制粘貼。
但事到如今真不是繼續憋下去的時候了。
“你把事情都告訴她吧。”這個建議,鄒澤譯給梁晉燕提過很多次了,“現在這是最保險的辦法,甘斓不是沒腦子的人,她知道你的用意之後會配合你的,現在她這麽折騰也是因為你沒給她個準信兒,知道知道你喜——”
“任先的婚禮,你找個人跟着我。”梁晉燕打斷鄒澤譯的話,“拿最高清的設備。”
鄒澤譯的眼皮跳了兩下:“你要幹什麽?”
梁晉燕答非所問:“她不能再待在國內了。”
“辛滿已經給甘綦找好新澤西的療養院了。”梁晉燕朝鄒澤譯努了努嘴,“到時候你去和任家說,親自送她們過去。”
“可是任家怎麽會無緣無故就把她們姐妹兩人送出國?任宗明還指着甘斓替他——”鄒澤譯話說了一半,忽然聯想到他前面的那句安排。
他睜大了眼睛。
沒等鄒澤譯問出來,梁晉燕便緩緩開口:“我會讓沈名立把之前拍到的照片都交給媒體。”
照片。
鄒澤譯終于懂了。
他要和媒體曝光甘斓和任先的關系,讓任家陷入亂/倫醜聞。
當初任宗明送走了任先。
現在公司要靠任先掌管,他就只能送走甘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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