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立頭皮一緊,觀察了一眼梁晉燕的表情,呼吸都放緩了節奏。
查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沈名立就開始緊張了,天知道他在路上做了多長時間的心理鬥争。
甘斓可太會作死找事兒了。
自己不想活,還得拉幾個墊背的。
沈名立欲哭無淚,面上卻要維持着波瀾不驚。
“繼續說。”梁晉燕又是一句命令。
沈名立深吸了一口氣,頂着發麻的頭皮繼續:“小少爺怕盛家長輩不同意他娶甘小姐,所以打算在生日會上先公開她的身份。”
梁晉燕的表情陰沉駭人,沈名立點到即止,後面的話也不敢再說了。
他和甘斓不一樣,他還想活。
沈名立也很佩服甘斓,明知道梁晉燕是什麽脾氣,還一次一次地作死。
她就不怕梁晉燕真的發怒,徹底把她關起來、讓她再也沒辦法鬧騰麽?
梁晉燕又喝了一口咖啡,“之前盛老爺子給盛執焰相中的那個聯姻對象,是誰來着。”
沈名立:“是時家的小女兒,時阮。”
梁晉燕抽了一根煙,叼在嘴裏,劃着火柴點燃。
他将燃着的火柴扔到了馬克杯裏,看着火焰熄滅,夾着煙淡淡地說:“你知道怎麽做。”
沈名立躊躇片刻後,點了點頭:“好的,梁先生,我現在去辦。”
梁晉燕吸着煙沒說話。
“對了,剛剛梁董問我您這兩天為什麽沒去公司,我說您胃不舒服。”沈名立想起了這茬,“下周一的季度會議,您過去麽?”
——
那天從水榭山莊出來以後,除了當天商場的意外偶遇,甘斓就沒再見過梁晉燕了。
前後有三天半,梁晉燕也沒聯系過她。
甘斓也不着急這一時,她這幾天忙着應付盛執焰,還要管醫院這邊,分身乏術。
盛執焰計劃先斬後奏,直接把她帶去生日宴會現場介紹給衆人,到時候即便盛家長輩有意見,在外人面前也不好鬧得太難看。
甘斓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也不認為盛家會因為倒逼就妥協,說不定還會覺得是她撺掇着盛執焰這麽做的。
不過她無所謂,只要盛執焰死心塌地站在她這邊就足夠了。
名聲形象什麽的,她早就不在乎了。
這天一早,出差回來休假的林驚蟄帶了些水果到醫院探望甘綦。
辛滿回來之後,對甘綦這邊很上心,調整了一下用藥,加上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是甘斓守着,沒有來自外界的刺激,甘綦這幾天的精神狀态還算穩定。
但甘斓就沒那麽好過了,一邊應付盛執焰一邊陪床,她連洗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林驚蟄過來後,甘斓讓她幫忙守了一陣,自己回了公寓裏洗了下髒衣服,順便洗了個澡,打包了些幹淨的衣服過來。
忙完,甘斓也沒停歇,又打車回了醫院。
十一點鐘,甘斓拎着手提行李包走進了住院區。
剛一轉彎,甘斓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了她的名字:“小滿!”
甘斓肩膀一僵。
她來不及做出回應,那人已經繞過來站在了她身前。
甘斓擡起頭來,入眼的便是任先那張清俊溫和的臉。
“我來吧。”任先看見了她提着的行李包,彎腰要替她拿。
甘斓想往後退的時候,包已經被他拿走了。
甘斓掐着手心看着他,嘴唇都在不可控制地顫抖。
“很久沒見你姐姐了,正好路過,我來看看她。”任先看着她的眼睛,“小滿,你帶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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