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现成的材料送到了朱祁钰的面前,皇帝陛下可不就借题发挥了吗?
原本还想息事宁人的石亨,被朱祁钰小针一戳,石亨顿时就跳起来了!
要不然,徐有贞也不至于冒险上门相见。
谈话有些不太融洽,幸而这时,耳房的小门被推了开,石彪带着仝天师缓缓走入。
偌大的武清侯府,良屋美庭由何止一两间?
放着这么多好房子不去安排,反而几位大人物聚集在这样偏僻又逼仄的小小耳房当中,这不是自找苦吃?
更何况,这是石将军的做派吗?
这当然不是!
这一切,都出自徐侍讲的建议!
他可不想被闲杂人等发现,身为重要的文臣,竟然结交武将,徐有贞虽然已经破罐破摔,却也还没有自我放弃。
皇帝陛下都已经把他当成消遣的玩意了,可他也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万一呢?
该低调,还是要保持低调。
“徐侍讲,这一位就是仝天师。”
徐有贞还没有问好,仝寅就已经在石彪的引导下,抓住了他的手!
仝寅反复摩挲了一遍,仔细的厚脸皮的徐有贞都有些别扭了,这才放开。
“徐侍讲,过不了几年,你就还能飞黄腾达,可也要注意晚景。”
不知怎的,徐有贞竟觉得,仝寅的这个话虽然是在评价他,却又是向着石亨说的。
“仝天师的教诲,有贞记得了。”
说记得,那就是不会记得,仝寅暗道。
听说这徐有贞也是个观天象的好手,这般自负的人,必定不会相信仝寅的话。
仝天师却也接受自如,作为专业看相摸骨的,他对人从来都是充满了善意的。
他又不是那种在街头巷尾开个摊子骗人钱财的江湖大骗子,好心的提醒,他已经给出来了,至于能不能避过去,就要看仝寅自己的造化了。
“武清侯,我倒是有一个妙计,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仝寅虽然被准许列席会议,但他却一直沉默不语,而徐有贞又是一个万般也学不会低调做人的。
一见仝寅,立刻就把他看做了纸人,连忙抢过了话语权。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看石亨那热锅上的蚂蚁的状态,别说是有办法,就是没办法,他也能把你们几个凑在一起挤出办法来!
“武清侯不妨舍车保帅。”
徐有贞此言一出,仝寅就自然而然的用那两只瞎了的眼珠看向了石彪。
可怜的娃,顿时就慌了!
“叔父!”
“你可不能把我扔出去!”
要怪,都怪这舍车保帅的成语过于的主旨明显,石亨石彪两人之中,谁是帅,谁是车,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有贞兄,我不能把家侄抛出去,家侄和我一直是并肩作战连成一体的,他有事,就等于是我有事。”
“又何来帅,车之分?”
“再说,那件事,也是我找人做的,和家侄没有一点关系!”
石亨不但没有把石彪给扔出去,反而还把他给摘出去了,徐有贞无奈的摇了摇头。
跟这些人合伙啊,可真是费脑子,又费口舌。
这要是大司徒,恐怕早就已经被他拉上船了,可惜啊!
大司徒有个怪儿子。
以陈英和汪贵的交情,这条线就可以说是废了,有贞兄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