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精明强干,他可不是等闲之辈。
既然决定参劾石亨,他便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不管是证人还是证物,他都已经准备充足。
证人就不说了,那太仆寺的主事早就已经全部招认,叶盛询问他的时候,身边也有许多人见证。
而证物,那些病恹恹的战马和长矛都提不起的老兵,还全都在太仆寺的监视之下。
不扳倒石亨,他们就别想脱身!
此言一出,舆论瞬间就向着叶盛这边倾斜过来。
“启禀陛下,末将绝对没有指使过太仆寺主事,这件事分明就是太仆寺官员办事不利,还推脱到末将的身上!”
石亨也是狗急跳墙的典范,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只管把责任推出去就是。
石亨厉害,叶盛也不遑多让。
在暴脾气扎堆的大明朝廷,叶盛也属于战将的一员。
只见叶主事此刻牙关咬紧,那愤怒的控告,便冲口而出:“石将军是不是忘了,那些兵马可都是从京营抽调的!”
“而京营,一直以来都是你的管辖范围!”
石亨铜铃般的大眼,顿时怔在那里!
还能狡辩吗?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切,都昭然若揭!
“武清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正当争吵进入白热化状态之前,皇帝陛下发话了!
而他的发言对象,便是他的表态。
皇帝陛下已经定下了调子,责任,在石亨这一边!
内阁大员是不需要指望的,就算他们和于谦有矛盾,可他们最终也还算是穿一条裤子的。
更何况,叶盛今天的举动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叶盛今天跳出来,背后策动的,必定是于谦,而于谦攻讦石亨,也正是跟武将们作对。
他这不也是在为文臣争取权利吗?
至于其他的将军,也可以不必看了。
在这个朝堂之上,能够压石亨一头的,只有杨洪,而此前,杨洪已经出发,前往宣府。
至于英国公,如果还是老版的,那倒是还可以站出来比比划划。
可惜,老版的已经扑街,现在的英国公,乃是九岁小娃娃。
不过是个挂名的,管不了事。
这……
这怎么办?
石亨万没想到,叶盛竟然敢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这些兵部的人,也忒的不吃亏了。
那兵马虽差,但它开拔了吗?
真正的送到大同府了吗?
边镇受害了吗?
没有!
因为叫门将要迎娶也先妹子的喜讯,所有的有关瓦剌的外交事宜,全都搁置了。
朱祁钰表示的很明确,等到王竑回来,再做定夺。
当然了,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杨善,这两拨人马汇合,还要再浪费几天时间。
这样算起来,再次收到瓦剌的消息,总也要再等半个月。
也幸亏朱祁钰对接回叫门没有诚意,这才迁延了一些时日,否则,这样孱弱的兵马送到大同府,岂不是让奋力守护边镇的将士们寒心?
虽然武清侯并没有大智慧,但是,俗话说,狗急了能跳墙,人急了,劲头也不小。
面对皇帝陛下的质问,很快他就想到了脱身之法。
“陛下,此事定是有误会,末将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还请陛下容末将回去调查。”